了?”
洪昌带着哭腔道:“宣府的突厥人是疑兵,他们要打的是定襄,侯爷带兵出城围剿,现在……下落不明。”
母亲几乎要昏厥,被大伯母扶住了。
“听谁说的!什么叫下落不明?”祖母的声音在颤抖。
洪昌道:“西北来的消息,说是……说是侯爷坠马失踪了,生死不明。”
慈荫堂里一片死寂,只有母亲断续的哭声。祖母把闲杂人等全部遣散了,只留下儿子、媳妇,大房二房的奶娘想把孩子们带回走,却被祖母制止了。
“这是咱们冉家的劫难,应该让孩子们知道,让他们在一旁听着吧。”
三个孩子都很安静,规规矩矩坐在奶娘身边,连一向闹腾的冉珩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冉念卿轻轻拉着妹妹的手,自己却紧张的手心冒汗。
祖母见母亲形容委顿,肃声道:“问彤,先别哭了,安绥的事还没有准信儿呢,福兮祸所伏,未必如你想的那么糟糕。”
母亲赶紧擦干面颊,可新的泪水又不可自制地涌了出来。
祖母道:“定襄远隔千里,战场上的事咱们无力插手,能做的就是时刻和朝中联络,哪怕还有一丝可能,都要尽力说服大臣们支持营救,否则安绥就算活着,先被突厥人发现了,后果会更糟。”
三叔父道:“被突厥人发现会比死更糟?”
祖母投去一道凌厉的眼神,“你还记得裴卓吗!”
十年前,武略将军裴卓被突厥骑兵围困,恶战三日不能突围,无奈之下投降,留在大梁的父母兄弟满门抄斩,连婴儿都不放过,以儆效尤,自此后大梁只有被俘自尽的将士,再无人敢降敌。
三叔父垂下头去,祖母接着道:“无论如何都要让陛下明白冉家的忠心,我们冉家绝不出贪生怕死的变节之人。”
母亲喃喃道:“的确,应该尽快找到侯爷,不能让他落入突厥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