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话呢?他是你们的弟弟。”

平哥垂着头,眸光看了眼书房,只见满地宣纸、墨水,凌乱的衣裳及破碎的花瓶,抬头觑了觑他娘,不由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娘,都是儿子的错!”

闻言,三姐脸上的怒容稍稍收敛些,抬脚刚要进屋却险些摔了一跤,还好被竹菊及抱月眼疾手快的扶住,看了眼地上的毫笔,怒声道:“这是什么?”

“娘,这不是我扔的,是大哥扔的!”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平哥虽低着头,嘴角却微微上翘,只听他娘恨声道:“看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毫笔定是你扔的。”

安哥脸色讪然,马屁道:“娘,您真是女中诸葛,什么事都逃不过您的眼睛。”

三姐磨了磨牙,厉声道:“你们都跟我过来!”

四兄弟缩着脖子跟在他们娘身后,只见他娘走到院中央驻停脚步,淡淡道:“你们给老娘跪下。”

四兄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眸光一同看向他们娘,轻声道:“娘……”

三姐斜了他们一眼,从鼻孔中发出一声‘恩’,见此,四兄弟打了个冷颤,到底畏惧他们娘的威严,排成一排双双跪下。

“竹菊,给我搬个凳子过来。”

竹菊福了福身,去书房搬了凳子出来,三姐缓缓坐下,看着他们满脸无辜之色,怒从心起:“不用装无辜、装可怜,”顿了顿,又道:“你们在可怜,有为娘可怜吗?我生你们出来,是为了让你们孝顺我,可是你们呢?”

平哥反驳道:“娘,每次爹爹惹您哭,都是儿子们帮您出的气。”

此言一出,三姐噎了下,怒声道:“你还好意思说?老娘让你们帮我出气,没让你们把你爹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魂三魄。”

“娘,儿子还不是为了你。”话说一个月前,他娘怀疑爹爹有了外心,日日在他们面前哭泣,说甚男子都是喜新厌旧之人,倘若爹爹娶了新人,他们娘不仅会失宠更会连累他们成了有爹在,没爹疼的孩子,于是四兄弟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法子。

在夜深人静的晚上,爹爹从外面应酬回来,他披头散发如影子般从爹爹眼前飘过,其余三个弟弟则在旁鬼哭狼嚎,本就微醺的爹爹吓得坐在地上,神色惊恐的大喊:“鬼啊……鬼啊……”

而他仗着学了点武功,轻脚轻手走到他爹身后,对着他爹耳朵,低喃道:“唯有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才会看到我,说……你是不是负心汉!”

他爹身子一僵,大喊一声:“鬼啊……”晕了过去!

他爹昏倒后,倒是把他吓个半死,爹爹不会真出什么事吧!于是拿着手指放在爹爹鼻息下探了探,身子一软,还好!还好有呼吸,这时草丛中冒出三个小萝卜头,叽叽喳喳道:“大哥,爹没事吧!”

“爹也太怂了,这都能被吓晕!”

“莫不是爹爹做贼心虚,方被吓晕过去吧!”

因他爹凄惨的叫喊声,府中顿时灯火通明,四兄弟本想落荒而逃,又担忧他们爹的安危,于是府中众人来到此处,看到他们的装扮,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他娘更是霸气,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怒声道:“你想让为娘当寡妇不成?”

平哥哎呦两声:“娘,疼……太疼了……”

闻讯而来的褚父褚母看到他们的装扮,又看到躺在地上的儿子,还有何不明白,可事情已出,又能怎办,再说老人家都疼爱孙子,不由劝道:“玫儿啊,平哥还小,你别跟他置气,日后慢慢教就是。”

一脉单传的褚家,终于改变了历史,褚家二老将三姐当祖宗一样供着,这些年但凡她所说无一不应,谁让人家肚子给力,给褚家生了四个带把的!

三姐恨声道:“爹,娘,他们竟敢装鬼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