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之父母,不敢毁也,孝之始也,如今女儿剪掉这一缕碎发,便是断了我们父女之间的情分,日后女儿进宫,绝不以镇国将军府子孙为荣,不以从三品大员的女儿自居,从今以后女儿只是刘氏玉婉,在这世上无爹也无娘的刘氏玉婉!”
“你想跟为父断了血脉之情,也了断父女情分。”
四姐看着地上那一根根的青丝,眼泪一滴一滴滑下眼角落下地上,轻声问:“爹爹,如今这般,您可愿成全女儿。”
“你……你……为了逼为父竟做到此等地步。”
“爹爹,发已断,情已了,女儿求您成全。”四姐对其狠狠磕了一头。
刘仲修冷冷道:“你可知女子年满十四至十六周岁,方可参加三年一次的秀女大选,你如今也不过十三,尚未到及笄的年岁。”
四姐低声道:“爹爹,为何母亲如此着急为三姐寻人家?”
“你个孽障,如今越发的胆大包天。”
“爹,女儿在聪慧,所思所想依旧逃不开您的手掌心,没错,您大可将我与三姐出生时的生辰八字对换掉,这样三姐能摆脱进宫的命运,而我也能如愿进宫,此举不是一举两得吗?”
刘仲修气急之下一脚踹其胸口处,怒声道:“你这心大的连镇国将军府都装不下,早知你长大后如此不听从管教,在你始出生时,为父就该活活掐死你。”
四姐扶着胸口,趴在地上不住的惨笑:“爹爹,这话昨儿姨娘也对女儿说过,”笑着笑着眼眶含着泪水,伤心至极道:“你们都后悔生下女儿,都恨不得女儿去死……”
“你有此等念头不该弄死你吗?以庶充嫡,这可是欺君之罪!”
“爹爹,除非女儿死,否则您阻拦不了女儿。”四姐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嘲讽道:“若女儿不死,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侮辱门楣之事。”
刘仲修眯着眼睛,冷冷道:“好,好,好的很,不愧是为父的女儿。”
竟敢威胁她!
她所持不过是他们父女谁比谁更狠得下心!
四姐爬起来,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对其磕了一头,轻声道:“爹爹,求您成全女儿。”
“你死也……”
刘仲修话未说完,就见房门被人推开,随即脸色铁青的看着门外,怒声道:“谁敢……”神色一敛,躬身揖礼道:“爹,您老人家怎会来此?”
老太爷扶着刘奎的手进来,瞥了眼众人,淡淡道:“你说呢?”
“爹,都是儿子不孝,养出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女,”刘仲修脸色阴翳,冷声道:“您放心,为了不给家中招惹是非,儿子亲手弄死她。”
四姐神色不动,仿佛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对老太爷磕了一头,轻声道:“孙女刘玉婉给祖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