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莫不是要?”刘仲修眼眶一缩,身子猛地后退两步。

“没错,女儿要进宫!”

刘仲修大喝道:“你疯了不成?”

四姐轻声道:“爹,女儿再不想过如今这般做低伏小,看人眼色的日子,女儿想要进宫,想要成为人上人!”

刘仲修冷着脸,眼神阴翳道:“趁早给老子死了这条心!”

“爹爹,即便成为一名宫女,女儿也要进宫,身为庶女,想要一飞冲天唯有这条路。”

刘仲修厉声道:“说!是谁!胆敢给你出此主意!”

四姐摇了摇头,淡淡道:“爹爹莫不是忘了孙嬷嬷,她可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即便现下离开了皇宫,可三年一选秀的规矩她却是从未忘过,而今年恰巧就是第三年。”

“你……你谋划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进宫。”

“随您猜想。”

刘仲修脸色一敛,冷冷道:“从何时起,你有了此等念想?”

“若不是爹爹利用二哥逼迫女儿,女儿尚未有此打算,可您对女儿如此狠心,让我对这个家,对您已心生无望,”四姐低声道:“既然这世上我已然指望不上任何人,能靠的唯有自己。”

闻言,刘仲修怒急之下,伸手打了她一巴掌,怒声道:“不可能!”

只见四姐被其打倒在地,玉兰看到后惊恐的爬上前,拽着老爷的袍角,低泣道:“老爷,姑娘只是一时魔怔,望您莫要同她计较。”转头看向四姐,哽咽道:“姑娘,奴婢错了,都是奴婢的错。”

四姐缓缓推开她,惨笑道:“爹爹,自打二哥离家,姨娘心痛之下已与女儿断了母女情分,”泪水顺着她的眼角落下,只听她痴痴道:“您明知二哥未做错何事,却为了惩戒女儿逼着他外出求学,此次您便是再狠心也绝不会利用二哥,至于姨娘,她……怕是恨透了女儿。”

“孽障,您就不怕为父亲手弄死你!”

“爹爹,事已至此,您觉得女儿怕死吗?”四姐猛地从衣袖里拿出一把剪刀紧握在手中。

刘仲修大吓,脸色铁青道:“你想作甚?”

四姐脸色惨白,低泣道:“爹爹,如今摆在女儿面前唯有两条路,其一您亲自逼死女儿,其二便是成全女儿。”

“孽障,你……你……你明知为父不会逼死你,你却步步紧逼为父。”

四姐泪如雨下,泪雨婆娑道:“女儿也是没了法子,走到如今这一步,女儿万万退不得,若依着爹爹的脾性,女儿这辈子只能嫁给寒门学子或如二姐一般嫁给商贾权贵,可那都不是女儿想嫁之人。”

“你执念怎如此深?”

四姐轻笑:“爹爹,众多姐妹中,才艺不如女儿之人得太太怜爱,口才不如女儿之人得您欢喜,教养不如女儿之人得众人恭维,在众人眼中,女儿资质平平,这辈子也不过是籍籍无名之人,遂女儿不甘不愿也不想。”

刘仲修脸色青白交错,厉声道:“你当宫中是何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多少红颜白骨为之葬身的地方,旁人家躲都来不及,偏你傻傻的想要跳进去。”

此话一出,四姐讥笑道:“爹爹,您不想让女儿进宫,是怕女儿因此而殇命还是怕女儿给您惹来滔天大祸。”

刘仲修眸光阴冷,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死只是你一人之事,可若因你害了镇国将军府众人,还不如为父亲手弄死你,也省的你平白玷污府中门楣。”

“果然不出女儿所料,爹爹心中最在意的不过是官位及镇国将军府的门楣。”

话音一落,四姐拿起手中的剪子对着垂落在肩上的一缕碎发剪去,此举一出,只见刘仲修脸色苍白,双目喷火,气急之下,颤声道:“你……你……”

“身体发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