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人路过一地明媚,近在咫尺了,他却是越看得仔细便越发舍不得,恨不得让这人就这么的好,好好的、好好的。不禁鼻头一酸,李云立马垂下头,只把干净的右脸露出来。待白公子来到跟前时,他才含含糊糊说:“忘了‘莲子心’的‘莲’字怎么写。”
白公子蹲下身,抬手去蹭他的脸。李云缩着脖子躲了两下,白公子便去勾他鬓发上散乱的发丝。那缕发丝被染得红红黑黑,已经黏连在一块了。指间在发丝上蹭得发红,留下一条隐隐约约的血痕,就像手心淌起了血。
李云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缠起来。白公子粗糙的手掌从他指间划过,轻轻捏着手腕,然后一根根骨头摸过去。李云起先懵懵懂懂让他摸了半身,待手掌按压的力度来到了肋骨和胸腹上时才隐隐约约懂了,就任由他去。
白公子不言苟笑,但手下动作轻而细致,自李云手骨一路摸到脚踝上,唯恐落下一处地儿。李云的脚特别冷,捧在手心里冰凉凉的,他便弓着身把脚掌塞入自己怀中。此时两人挨得近,白公子鼻息间都是淡淡的血腥味;他微微眯起眼看着李云染血的左脸,似乎无从下手,最后才微乎其微地碰了碰脸上几道刮痕。弯弯的刮痕瞧着像是指甲印子,抠入血肉之内剜出了这几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