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品性是不错的,踟蹰了一番本要上前搭话,却让其他人偷偷拉一把,便算了。

李云在伙房喝了药,倒了药渣子才慢慢走回院子。走到半途,小腹突然隐约绞痛,李云抱腹蹲了一下,脚步开始蹒跚。回到耳室时剧痛已经侵袭得李云一身冷汗,他又疼又冷,整个人缩在床上用棉被裹得结结实实。只是被窝都显得不暖和,冷汗涔涔一阵阵地冒,李云几乎要虚脱。

隐约记起年幼时的汤药也是这般,好苦好苦。那时候不懂事不肯喝,老母亲哭着给他灌下去,一边灌一边哭,喊着喝了罢喝了罢、喝了药我儿就好了!后来,家里太穷买不起药,他是想喝都喝不着了。李云满头大汗,苦着脸默念:疼就疼,疼完了,病就好了。

病好了,那得多好啊。

多好啊!

他迷迷糊糊地笑,眼前忽地冒出个人影。那人倾身上前,轻声细语问:笙儿可是不舒坦、怎么都是汗?那声音来到李云耳里都带着轰轰轰的回声,似乎从老远传来,许久才冲进脑海中。李云疼得泪眼朦胧,还以为是疼糊涂了弄出幻觉来;抬眼看了一会,才从阴影中挖出白公子的模样来。瞧见白公子的脸,就记起在陆有恒处受的委屈。李云恨得不行,本来疼得人都发糊涂,白公子连声唤了几次笙儿,直把李云窝囊底子下那一点火都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