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一手挠过去,在白公子脸上抓出四道血痕!

“都是你!都是你!”李云扑出来对着白公子又打又挠,发泄大叫:“是你祸害我!祸害我!”叫唤了两下就疼得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之前裹得严实的被窝已经翻开,床褥上浓郁的腥血味儿冉冉在小室内扩散开来,刺得白公子满目通红。他惊愕地看着那头一滩血迹,还有一些零星斑驳地染出一道依稀的轨迹,延伸到李云浴血的下身衣物上。

“……不是我、我才不下作……”李云晕得厉害,整个人都抖着,嘴上不住说:“我才不脏……”说到最后嗓子里已经夹了几分哽咽。

白公子赶紧将人抱起来,李云已经没力气挣扎了。耳边全是白公子唤着笙儿这名儿,他更是委屈,气若游丝地抗拒:“……我不是笙儿……不是……我叫李云……李云……”每一个字都竭尽全力,不甘不休。直到最后浑身发冷,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第19章 心坎

心坎

轿子来到秦宅门前,秦老大夫提着药箱子慢腾腾钻进轿子内,屁股尚未坐稳就让轿夫晃了一下,刚刚扶住身往小窗外瞄一眼,惊觉轿子已经走出五步开外了。一路上颠颠簸簸的,几乎要将一身老骨头都拆下来。好容易让人半扶半推地进了白府,秦大夫就不高兴了,骂咧咧地说:“今日是要拆了我老头子不成!瞎着急!生老病死都是闲事、着急啥!”

齐帘在院子外头焦炙等候,听见秦大夫的嗓门就小跑过去,起先是嘴巴甜话儿急,就是想赶紧将人拉入院内。偏生秦大夫油盐不进的,她嗓子一起,嚷道:“人在院子里躺着,血流了一被子!您老发发慈悲,快快进去看病罢!”

秦大夫大惊:“怎么不早说!”说着就扛着药箱子健步如飞,直直走进院子里了。枽僈鉎长??峮?玖九?九Ⅱ0壹?綆新

一进门迎面而来的是白夫人,她二话不说便将人带到床前。秦大夫见白公子好好的站在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里头的人,察觉有人过来了,一双眼珠子倏然瞟过来,眼神冷冷清清的,一瞬间就将人瞧得仔仔细细。

白夫人急道:“儿呀、秦大夫来了!你让老先生过去给笙儿瞧瞧病!”

白公子转眼瞧瞧床内,这才挪开一些,将床里躺着的人露出来。那是一张苍白的脸,眼底泛着微微的青,嘴唇也是发白的。秦大夫见此,箭步上前,拉起李云的手就把脉,又揭了李云眼皮儿;过一会回头就大喊:“笔墨取来!我要开方子呢!都愣啥了!”一下就吼得人仰马翻的。

蕙萍细心,刚端来热水就见秦大夫进门去,念头一转赶紧去备笔墨过来。秦大夫洋洋洒洒写了一通,吩咐蕙萍煎药的要领,催着她快去快回。他神情肃穆,认真瞧了李云左右脸侧,拉开嘴往里细细看看,又把手搭在李云手上的脉上。

白夫人小心翼翼地看看白公子,轻声问秦大夫:“您老瞧这是……”

秦大夫痛心疾首地抬眼瞪着脸上四道血痕的白公子,骂道:“作孽呀!你何苦祸害好人家!”

这话说得直白,白夫人心有芥蒂却不好发作,又看了眼白公子;白公子靠着床柱子,眼皮垂着,眼里还是装着床里头的人。

好似这般,就能将人装进心坎去。

小柿子

李云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他就是乡里老柿树上头一个小柿子。

老柿树上果实累累,树下人潮涌动,纷纷攘攘着要来摘柿子。柿树临河而生,李云挂着的那一枝笔直地往河那头延伸,下头就是潺潺河水。慢慢地,柿子树已经让人摘下不少果实,李云瞧见老父亲爬上树来,伸手利索扯下一个大圆柿子。柿子在老父亲手中浮现出幼儿的模样来,他往下头一抛,老母亲温柔接住,塞到背后的竹篓子里。老父亲又摘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