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紧闭,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阴鸷盯着前方,胳膊也已经抬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前方。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确定刚刚的一切只是做梦后,才卸了力,重新靠回了墙上。

明渊偏头看了看手上的枪,再次回忆起梦境里出现的那些久远到他以为他已经忘了的画面。

那是他一生不幸的开端,也是他注定要和丁辛夷不死不休的开始。

第7章 前因

二十几年前,上官家还未一家独大,s市的几大世家尚且还算势均力敌,维系着表面上的和平。

明家当时只能算是刚崛起的新贵,在一众世家里算不得差,但总归是无法和上官家、丁家、岑家还有司徒家相提并论。

而明臻之所以能进入他们这个圈子,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足够优秀,不然也不至于当年连上官弛都对他赞誉有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丁以晦。

不像丁以明从小到大都是个稳重的性子,年轻时的丁以晦也是个猫嫌狗厌的主儿,同司徒毅和岑怀瑜简直可以说是圈里三恶霸,只不过他脑子最灵,往往干了坏事后也能不留一点罪证,以至于每每受灾受罚的只有两个好兄弟。

照理说,司徒毅和岑怀瑜连捶死他的心都有,可偏偏这又是个能说会道的,常常几句话就能把人哄得五迷三道的。

就连聪慧如上官弛,都不能逃脱丁以晦的糖衣炮弹。

但说到底,这群天之骄子一般的人,谁都不是蠢的,又怎么可能单单几句不痛不痒的好听话就能把他们给收买了。

司徒毅和岑怀瑜不和丁以晦计较,乐意同他往来,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他值得。

不知道是不是司徒家命里注定只能世代单传,总之上到司徒家那几位驰骋沙场的将军们,下到司徒锐,一代都只出了一根独苗苗,这也就注定了他们没有其他的选择,一辈子都得为了身上背负的“司徒”这个姓氏去拼命。

十几岁的司徒毅同司徒锐一样,也曾不满于自已的命运,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已的一生,自已却没有支配的权力,甚至表达反抗的行事颇为偏激,差点儿就交待了自已一辈子。

他们当时就读的私立高中同一所职高之间只隔了两条马路,却好似天堑一般分开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

可这却不意味着这些人彼此的生活丝毫没有交集,甚至正是因着这样的便利,职高的一群不学无术的混混们常常守在私立高中门口,捡被不小心落下的“小金雀”。

不是每个贫穷的人都会为了钱出卖自已的自尊,同样的,也不是每个有钱人都是眼高于顶,傲慢自大的混蛋。

钱不是万能的,私立高中的一些孩子,因为这群小混混们,学到的人生第一课就是,钱买不到反抗的勇气。

司徒毅正处在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时候,这群小混混又刚好撞到了他枪口上,他为了救人手上没个轻重,将其中一人打进了医院。

那人家长似乎知道了他们身份不一般,为了拿到更多的赔偿金,坚持不愿意和解。

司徒毅的父亲是个刚正不阿的,即使是自已的儿子,错了就是错了,也不会徇私枉法,以至于事情出了后,司徒毅按流程直接就被关进了看守所。

而像是故意赌气似的,司徒毅也一句话都没有解释。没事人一样就那么呆在了看守所里。倒是将丁以晦和岑怀瑜急得团团转。

偏偏他们当中最可靠的上官弛因为上官家“圈养”的规矩一时间根本就联系不上,丁以晦没办法,只能靠着丁家的关系打听到了一些内幕。

原来是有人出面指认了司徒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