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全程丁辛夷就像是个面无表情的机器人,不论周围人对他态度如何,都始终一副超然物外的神游模样,不辩驳不否认不反抗,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宁梓辰忍了又忍,还是被他这副死样子气的眼前发黑,指着丁辛夷破口大骂,“丁辛夷,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窝囊呢!”
“周辞和你在一起真的是瞎了眼!他现在还安危不明,你不想着怎么找到他,反而成天在这要死要活的,你tm还算是个男的吗!”
丁辛夷眼睛里的暗光一闪而过,宁梓辰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开了锋的利刃,将他全身上下扎得鲜血淋漓,可他却无法反驳一句,因为就连他自已都觉得他的话说的一点也没错。
他丁辛夷就是个混蛋,是个懦夫,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
他怪周辞,更恨自已,发现周辞的计划后,他根本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已的心情。
脑海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反复质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不顾自已的安危去冒险?是因为不相信我能保护好你吗?是因为我太没用了吗?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此刻应该要去做什么,可偏偏也是他,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不知道能去做什么。
丁辛夷摩挲着小指上的戒圈,那是周辞在离开前留下的,是他们第二次婚礼上,他亲手给他戴上的。
如若不是看到了这个,丁辛夷也不会察觉到周辞的安排。х?
戒圈上仿佛还带着属于周辞的气息,让丁辛夷只是摩挲着,就好像触碰到了周辞纤细的手指,感受到了属于他的温度。
“宁梓辰,你说的对。”
这是第一次,丁辛夷没有和宁梓辰拌嘴,甚至还顺从地应和了他的话,可宁梓辰却觉得心里像是被塞了块大石头一样,堵在胸口,沉甸甸的,让他喘不上气。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宁梓辰不明白,他看不惯这样的丁辛夷,比起如今他死气沉沉的样子,他宁可让他还像从前那般讨人厌,哪怕是继续和他吵架都行。
上官佑从未见过宁梓辰这个样子,有些微怔,目光落在他红了的眼睛上,心头一揪,起身上前去拉他,却被宁梓辰挥开了手。
手背上传来的刺痛让上官佑脑袋一懵,他看着宁梓辰,眼睛里既茫然又有些无措。
“为什么要答应周辞?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他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为什么!”
不了解宁梓辰的人总说他凉薄,除了上官佑外,只要有需要,对谁都能狠狠咬上一口。
可偏偏那个不被人所了解的真实的宁梓辰,心比谁都要软,凡是被他放在了心上的,爱人也好,朋友也罢,他都想要好好地护着。
“上官佑,”宁梓辰咬了咬唇,目光里满是哀戚,“是不是不管是谁,只要对你有利,你都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上官佑神色巨变,眉头紧锁,眼睛里的光仿佛一瞬间裂开了斑驳的细纹,轻轻一碰便会彻底破碎,他直视着宁梓辰的眼睛,一贯的自持在他面前再不复存在。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个样子。”
他声音悲凉,身上笼罩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寂,宁梓辰有些失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再说。
上官佑嘴角勾起抹苦笑,不过转瞬,他转身看向丁辛夷,便已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我答应周辞会护着你,就不会食言。只是这次的事闹的太大,即使是我,也只能保你无事,但职位肯定是守不住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出去两步后,又想到什么,脚步一停,背对着丁辛夷道:“周辞离开前有事交代给你,但看你现在这样,恐怕也不太想听。等你想清楚了,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做。我等你三天,若你不来,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