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无语,要不是今天被老爷子提起,他自已都快忘了,要怎么和丁辛夷说啊。于是干脆装起了傻,自动屏蔽掉丁辛夷刚刚的话。
眼见这话题跑的没边了,丁以晦轻咳了几声,“你和上官佑是怎么回事?”
丁辛夷闻言脸立即就垮了下来,冷哼,“我和那疯子能有什么事。”
亏得上面那群老狐狸平日里自诩精明,竟也会相信上官佑那家伙是个雅正的人,不知道有句话叫“狗肖主人”嘛,瞧瞧宁梓辰那疯样,他上官佑能是什么好人?
丁以晦再次因着丁辛夷这副事不关已的态度气上心头,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混小子是个这么不着调的主呢?
“你给我好好说话!”
眼看这父子俩就又要吵起来,周辞忙掐了下正准备开口说话的丁辛夷的胳膊,接着安抚丁父道:“爸您别生气,是这样的,我和辛夷都打算回s市,昨天去见主席也是想请他帮帮忙。”
丁以晦肉眼可见的没了脾气,对比着体贴懂事的周辞,他此刻更是不想再看见自家糟心儿子那张脸,明明小时候也是个贴心小棉袄,怎么就越长大越漏风了呢?唉,老父亲心里苦,老父亲不说。
周辞和丁辛夷离开后,坐在书桌后的丁老爷子立马冲着丁以晦轻哼了声,手指着门口满脸怒气,“瞅瞅你那好儿子,都这时候了还要瞒着我们。他眼里还有丁家吗?什么都打算自已解决,把我们这些长辈的脸往哪儿放?丁家是不如从前了,那也不至于连自家孩子都护不住!”
丁以晦哪里还敢说话,忙替自已的漏风小棉袄安抚老父亲,上前给丁老爷子添了杯水。
一口热茶下肚,丁老爷子压了压脾气,看着毕恭毕敬站在桌前的大儿子,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怪我当年拦着你,也怪我这么多年一直让你藏拙。”
丁以晦垂着头,闻言什么都没说。
丁老爷子挺直的背塌了下去,一瞬间竟好似老了许多,他声音有些哽咽,还有丝不善于表达心事的无措,“老大,爸...爸对不起你。”
看着早已不再年轻的父亲,丁以晦有些恍然,那些满是失望不甘的激烈对峙仿佛只是昨天的事,可一眨眼原来竟已过去了二十几年。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愣头青,也已经是个谨慎小心的父亲了。
而有些事,不管再怎么口头上强调着感同身受,也不如真的体验一遍来的深刻。
或许他曾经的确是怨怪的,毕竟他也是怀着满腔热情踏进这个圈子的,却还没开始就先被人判出了局,而且那人还是自已一向敬重的父亲,又怎能不怨不恨?
可后来冷静下来后,看着岑家和明家的下场,他又怎会不晓得父亲的良苦用心。
丁家不只有丁家,背后还站着那么多相信支持他们的人,明知是蚍蜉撼树,他们又怎么能不顾及那些人的命运执意去冒险。
尤其当他自已也成为父亲后,当他的儿子也和当年的自已一样选择进入这个圈子后,丁以晦更是不再怪了,他比谁都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丁家当年如日中天,可又何尝不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为自保,激流勇退是当时丁家能做的最好选择。
丁以晦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抹释然的笑,他看着为保护丁家撑了一辈子的父亲,竟也没忍住红了眼眶,“爸,我都明白。不是您的错。”
即使真的要追究责任,也不该是他们丁家人的错,而是那些时至今日都还在害怕他们丁家重新崛起的人,是当年权势滔天,肆意妄为的人。
丁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都是自已骄傲的大儿子,终于下了决定,脸上蒙上层冷意,一双饱经风霜却依旧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前面,“丁家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没有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打碎牙往肚里咽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