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身侧。

沈愧半身都靠在邵行怀中，在无尽痛楚中涣散的眼神望向那满目的红，呼吸都变得凌乱又短促。

邵行猛然察觉沈愧状态不对，伸手捂住他的眉眼。

可邵行却在此时感觉到他指缝间淌出一片滚烫，那泪水断线般的滑落，随风坠入深渊。

“沈愧，不要陷进去。”邵行一遍遍重复着，“我们还得出去，得找楚梵复仇告慰那些枉死之人，得带曲丞渊活着离开幻境免得他再失控……”

邵行拥紧了怀中的人儿，侧身挡住高崖下的血腥之景，放开捂住沈愧眉眼的手，对上那满是泪水的涣散眼眸。

他满是温柔的神色带着异于寻常的悲哀，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人。

而沈愧亦抬头望着邵行，那泪水的晶莹碎钻般点亮漆黑如墨的眼瞳。

“沈愧，鬼骨还没有找到，噬生还没有解，我们不能留在这里。”邵行紧紧握住沈愧的手，“我们得出去，得活下去，得用楚梵的命，祭奠他们的死。”

十指相扣的瞬间，他终于是感觉到了失神的人儿有了些许回应。

沈愧在那梦魇般的痛楚中早已分不清虚实。

曾经无数个昼夜，他也都不过是在独自承受着这刻骨铭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