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檀小鹿都没有分一丝视线给他,甚至都没和他打招呼,裴译轩挪开视线,神情淡漠的望着理疗室安静的两人。
陆西禹凑到他耳边,“你和这个小鹿是不是过节啊,我发现你俩都没说过话。”
“没有。”
张卿默立马说道:“吹牛。”
陆西禹嬉笑,“你撅个腚咱俩都知道你放的什么屁,说实话,是不是招惹到人家了?”
裴译轩斜了他一眼,嗤笑道:“我表弟可还对应许念念不忘啊。”
“妈的。”陆西禹整张脸一抽,“要不是你表弟,你觉得他还能活?”
一转头,应许的脸出现在玻璃另一头,陆西禹惊在原地,心狂跳着,看着应许把窗帘拉上。
檀小鹿转头说道:“我先进去了。”
老半晌,陆西禹在原地愣愣开口,“这玻璃……隔音的吧?”
“一般医院的玻璃都隔音。”张卿默说道:“但也有可能这块玻璃是例外。”
“……”
谢子乐脱了衣服,外边站了三个Alpha多少有点害羞便让应许拉了窗帘,檀小鹿进来时应许倒是没阻止,反而谢子乐捂着身体,“哎呀,好害羞。”
檀小鹿无奈地笑笑,“乐乐,我给你带了鲫鱼汤哦。”
谢子乐抬起脑袋,“真的吗?谢谢小鹿!”
“扎完针再喝。”应许把他按回去,“这个疗程很长,以后一周扎两次,药得天天喝知道吗?”
“可以不知道吗?”
陆老太太的八十大寿,陆家要大办,宴请四方,只不过这一次是陆南煜做准备事宜,陆东华这位独子仿佛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
大批上层人土都想来参加此次宴会,要的就是和陆西禹搭上关系,陆西禹凶名在外,但无人不知他私底下性格多好,常搞慈善,平时和朋友相处也不会刻意掩藏性格,被人称为商场上的活阎王,私底下的活菩萨,比起哥哥陆南煜的拒人千里之外,无人不想趁此机会攀上高枝。
应许下班,陆西禹破天荒的没来接他,而且派了司机等候在医院楼下,应许没多想就上了车,看着逐渐偏离的路线,反应过来,轻叹一口气,阖上双眼靠在车座上小憩。
这是应许第一次到陆家老宅,他能确定的是,绝不是陆西禹的手笔,至于是谁想让他来,心里有了个大概答案。
穿过长廊,应许踏进了陆家祠堂。
陆老太太眼含泪光,白发苍苍的她伸出布满皱纹的双手,“因因,到这来。”
应许在原地站了一会,斟酌着上前,握住陆奶奶的手,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好孩子,你受苦了。”陆奶奶抚摸着他的发丝,“还记得我是谁吗?”
望着她浑浊灰白的双眼,慈爱的神情,应许不忍心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陆老太太轻拍着他的手,“西禹不让我见你,说怕耽误你上班,你会不会怪奶奶自作主张?”
应许还是摇摇头,“不会。”
陆老太太叹着气,满怀心事的望着房梁,“你是好孩子,奶奶希望你,过两天的宴会,陪西禹出席吧。”
“他为什么不自已邀请我?”应许不解,“是家里不接受我吗?”
“怎么会,我最喜欢因因了。”
应许抿着唇,失了忆的他,和陆老太太绝对是第一次见面,他不理解陆西禹为何阻拦,但陆老太太给他的感觉,熟悉,充满了爱。
“我知道了。”应许主动用脸贴上她的手,指尖落在脉搏处,“您平时要注意休息。”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许抬眸望去,一个挺着孕肚的女人正从长廊朝祠堂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