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掰开陆西禹在他耳边捣乱的脑袋,皱着眉,“他的毒必须尽快排出,已经滞留骨髓太久,不然未来甚至可能影响更大。”

张卿默眉心一跳,“毒?”

应许“嗯”了一声,“他中了毒。”

有一刻,张卿默感知到自已血液似乎已经凉透。

“行了。”陆西禹的声音传来,唤回他部分理智,“老张,我和你说。”

张卿默咬牙,仿佛要将手中的手机捏碎,整个人都在颤抖。

透过手机,他听见陆西禹温柔缱绻的声音。

陆西禹在应许额心吻了吻,“乖,你先睡,我和他说,明天不是还要上班?我去阳台和他说。”???

应许点点头,转过身将被子盖过脑袋。

拉紧门,陆西禹才问那头,“死了没?”

“没死。”张卿默语气冰凉,“你要说什么?”

陆西禹笑笑,“你是我兄弟,哄哄你。”

“哄个屁!”张卿默怒吼,“谁他妈敢给谢子乐下毒?到底怎么回事!”

“声儿小点,别吵醒我宝贝,刚眯着。”

张卿默气不打一处来,但一想陆西禹的情况,硬生生把怒火压下去一半。

“因因说能治就是能治,我信他。”陆西禹说,“我已经问过了,因因说需要很长一段疗程,情况好的话半年,不好的话三五年,能治疗的只有他和成老先生。”

张卿默一顿,“那么严重?到底什么毒?对身体影响大不大?”

“哟,瞧给你急的,当初是谁躲小公主还特意陪着我跑去琅城?”陆西禹调侃。

“闭嘴,快说。”

“一种慢性毒,因因说这种程度肯定是亲近的人下的手,中毒不浅,深入骨髓才导致腺体发育停滞,我已经给谢子玄说过了,他在查,现在因因发现了就不会再让毒蔓延,已经在排毒了,药还是得吃,不仅得吃药,后边有小公主受苦的。”

张卿默感受着口腔里蔓延不散的血腥味,理智逐渐溃散。

陆西禹笑骂道:“小公主现在身体太弱,因因还得做调理,刚刚好不容易给我宝贝按按摩,你捣什么乱?”

“行了,别说我了,你呢?”张卿默转移话题,他怕他真的就这么崩溃。

“我?我怎么了?”

“应许,恢复了大部分记忆,真的就想不起你对他做的事儿?你真信?”

“信啊。”陆西禹苦笑一声,“我怎么会不信他,他要是都想起来了,早就走了。”

张卿默道:“算了,不掺和你俩的事儿,也只有应许自已知道,挂了。”

“哎哟?这就挂了?”陆西禹阻止,“有没有良心啊?”

“你还想干嘛?”

陆西禹沉默半晌,突然就吊儿郎当地笑出了声,“张卿默啊,先不说咱们小公主受不受苦,他怎么说也算我半个弟弟,他可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至于你和她的事儿,你自已好好想想,有谁敢对谢子乐下手,靠的不就是那点,恃宠而骄嘛。”

挂了电话,陆西禹在阳台吹了一会风,肩上一暖,应许来到了他身边。

他问:“说完了怎么不回去睡觉?”

陆西禹朝他靠近,“吹吹风。”

“天凉了。”应许拢了拢他肩膀上披着的外套,“回去吧,别感冒了。”

陆西禹看着他的眼睛,一贯的温柔的眼神仿佛波动的春水,细长的手指在眼前晃着,勾动心里的弦。

第30章 自作自受

裴译轩对着面前的玻璃咋舌,“不得不说,你家那位穿白大褂是真好看。”

“开玩笑,我对我家因因可是一见钟情。”陆西禹鼻子翘得老高,语气满是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