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部的墙角,陆西禹正坐在石梯上不知在干什么,背对着应许,自然也没察觉有人靠近,应许走近才发现这人在偷吃辣条。

应许没忍住笑了笑,“陆西禹,你幼不幼稚,拿回家吃不行呀?”

陆西禹被吓得一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把辣条藏在身后,“我没有,你啥时候回来的!”

“别藏啦,今早回来的,把衣服穿上。”应许被逗笑,把衣服递过去,还不忘记给他擦嘴。

陆西禹红着脸,眼神都透着心虚,想到什么,他把辣条包装扔到垃圾桶,“回家别告诉奶奶我偷吃辣条。”

应许不解,“又不是不让吃,瞒着她干嘛。”

陆西禹一整正经的胡说八道,“怕她老人家担心我身体。”

偏偏应许还真信了,回去还真没提这事,只是吃饭时陆西禹一反常态的捂着脸,瘪着嘴小口小口地嚼着米饭。

“怎么了?不合胃口?”应许问。

陆西禹回过神来,连连摆手,“不是的,好吃的。”

应许也想到他刚刚偷吃,估计是饱了吃不下,没再多想,直到晚上这人委屈巴巴地捂着半张脸来到他房间门口,问他有没有布洛芬。

他把手放下后应许才发现他鼓起的半张脸,明明下午还不是这样,估计是又吃了什么,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这个道理他是一点都不明白。

应许给他找了药,还不忘教育他一番,陆西禹瘪着嘴,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听也不反驳。

翌日陆西禹就被应许拉着去看牙医,陆西禹爱吃糖,从小就喜欢,别人都对这个大少爷百依百顺,别说吃糖了,他要吃工业糖精都能给他弄来,以至于十六岁的大男孩被牙疼折磨得要死要活。

拔了牙的陆西禹脸更肿了,应许差点没憋住笑,可怜的陆西禹两眼泪汪汪,是真的靠着应许哭出了声。

“哎哟,这是谁家小胖子呀,还只胖一边呢。”

“你家的呀。”

刚回到家,陆西禹就被应奶奶数落了一番,一时间更加委屈了,整个人埋进应许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像个梨花带雨的小媳妇,应许的白色毛衣被打湿一片,笑着耐心哄他。

陆奶奶回了淮海的老宅,作为家里最年长的长辈,她是需要回去过年的,但陆西禹不愿意也没人可以强求他,尤其还有陆奶奶在后面撑腰,一句他要陪因因,陆奶奶就让他就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住进了应许家。

应许住在村里,农村的自建房是没有暖气空调的,只有原始的铁炉,怕陆西禹冷到,应许翻出了毛毯给他加在床上。

临近除夕,村里出门工作的年轻人都回了家,应奶奶一个人坐在门前的石凳上发呆,灰色浑浊的瞳孔里饱含沧桑,就这样盯着路口,久久挪不开眼。

这段时间在村里,陆西禹本来就活泼的性格很快和村头情报站打成一片,也了解了一些应许家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