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转出来后,把丢丢送留守学校吧。”应许开口。
陆西禹抬起脑袋,不解地问道:“我把他带回家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应许看着灼灼的火光,眼神冰冷,“你家又是什么好地方?你能给他什么?”
陆西禹被堵的哑口无言,目光愣怔地看着他,半晌才找回声音,“我能解决……”
应许反驳:“明明你也清楚你做不到,为什么做不到的事你总爱承诺?”
或许没有应许这个前车之鉴,陆西禹自已也能说服自已能解决一切,可他还是高估了八年前的自已,以至于瞧不起八年后的自已。
应许叹了口气,不再看他,听着火焰噼里啪啦的声响,柴也要烧到了尽头,风吹过,燃烬的白灰脱离火光的掌控,飞向半空。
“陆西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明白我是怨你的,如果你还对我抱有愧疚的话,就听我一句劝。”
“他还小,未来不该被打搅。”
只穿着白色毛衣的他不会脱下他的外套,应许是个永远清醒聪明,永远温柔强大的人,也清楚的在陆西禹这里栽过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
他不会委屈自已就为了那一时的反击,他宁愿自已温暖,也不会为了那微不足道的伤害去吹冷风。
八年,陆西禹的爱意从未减弱半分,他只能怨自已的弱小,间接伤害了应许,应许从来都不是别人眼里温吞忍让的软柿子,他强大在,被摧残过,就会更坚韧,他以最温柔的姿态,拥有最强大的内核。
陆西禹没办法下手,他找不到任何缝隙去弥补应许,去解释已经对他造成伤害的事。
应许和赵丢丢恬静的睡颜在脑海里浮现,田埂被一丝月光照得幽幽发光,他坐在屋檐下的门槛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脚下是未熄灭的猩红的密密麻麻的火光。
他能反抗了,也不会再给他所谓的家人,任何一次伤害他爱的那个人的机会。
火焰烧到尽头,灼痛他的指尖,蔓延至心头。
记忆里得那个初秋,炎热散尽,深冬的琅城罕见的下起了小雪,不比淮海的满城银装素裹,琅城在南方,雪很少见,对于本地人来说就很新奇。
陆西禹一直觉得穿着白色毛衣的应许漂亮得惹眼,临近期末,高三的学业更加繁忙,能见到的次数越来越少,陆西禹只能趁放假替应许陪陪应奶奶。
在应许不知道的时候,陆西禹已经往返他家不知多少次,村子里好多人都见过他,他只笑着说是应许的好朋友,在后面加一句,我特别喜欢他。
村里人也是笑着打趣,说应许还真招人喜欢。
“他就是很招人喜欢啊。”陆西禹是这样回答的。
应奶奶冬天时身体越来越差,应许放心不下,在知道陆西禹一直陪着奶奶时,心中悸动,仿佛什么已经发芽的东西在心底遏制不住的疯长。
高二高一已经放了寒假,只有高三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放假,需要等到除夕夜前几天。
放月假的应许回到家,发现自已隔壁房间摆满了东西,还铺好了床,显然是有人在这里住了下来,不猜也知道是谁,只不过一早回家的应许到现在也没见到人,不禁有些好奇。
“奶奶,西禹在这住下了吗?”应许探头,看见奶奶点了点头,又说,“他人呢?”
应奶奶想了想,“可能在地里,也可能在小卖部那边,你去找找看吧,天那么冷,他出去的时候没穿棉袄,你给他顺便带过去,别冻坏了。”
应许应了一声好,拿上棉袄出了门。
他先去了菜地里看了一眼,这个季节地里没什么东西了,也不用怎么照看,篱笆旁还剩下几个被霜打焉坏了的小番茄。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