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后迅速给表挪了个位置。
“礼物送朋友也得分人,想送我礼物,就送我喜欢的吧。”应许笑盈盈地再次站起身,走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回去上课了,下次见。”
陆西禹垂着脑袋,摩挲着表上透明的玻璃,目送应许走出阅读室,目光幽深晦暗,夕阳终于落下山去,阅读室陷入一片昏暗,安静得落针可闻,抬起头,他毫无征兆地轻轻打了自已一巴掌。
“我嘴硬个毛线啊嘴硬。”
陆西禹坐在斑驳的墙面前,开着视频会议,颇有一种霸总接地气的感觉,不比平时,他认真工作的时候总是拧着眉,眼神犀利,应许没忍住驻足看了两秒,毕竟是他不曾见过的样子,反应过来后轻嗤一声后就拉着赵丢丢出了门。
陆西禹从电脑屏幕上挪开眼,看着应许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出了门,虽然刚入冬,但琅城的天气昼夜温差大,更何况是在乡下,应许也知道给赵丢丢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圆滚滚的小粽子,却忽略了自已,走到稻田边时,被风吹得打了个颤才有些后悔。
但一想陆西禹正在家里开会,他也不想做那种在屏幕后来来回回容易让人误会的显眼包,应许便打算忍忍就过去了,赵丢丢攥着他的手指,两人顺着田埂走到村支书家。
村长是个约莫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从面相就可以看出来人很好说话,质朴纯良,踏进院子,村支书的妻子招呼他们进门,坐在火炉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还给赵丢丢拿了一瓶纯牛奶。
赵丢丢捧着温热的牛奶,站在一边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谢谢”,就被村支书家的小孩拉到一旁玩耍去了。
应许和他说着赵丢丢的情况,以及需要村长帮的忙。
村长深深看了他一眼,应许八年前就是这样坐在他面前,明明很憔悴,很颓然,却依旧扯着嘴角,笑着说,“赵叔,我考上了,但我没有奶奶了。”
他无能为力,只能尽自已能力去帮助他,应许高考完已经成年,没有收入来源的他当时的难处只有自已明白,在他和几个村民的帮助下,应许才堪堪入了学,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发现总跟在应许身旁笑得张扬潇洒的那个男生也不见了踪影,再次出现时,是要将和他命运相似的男孩解救出去。
“行了,这事儿交给我,我去找老李,一起去他家里说,你看看你都瘦了,在外边也要照顾好自已。”村长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但应许有出息,他也打从心底替他奶奶高兴。
从村支书家里出来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去,冷风拍打在身上,路被黑暗笼罩,他看不清路,正想掏出手机打手电时,他看见路尽头有一道光线正在朝他靠近。
他在原地愣了愣,半晌弯腰抱起赵丢丢,就这么朝那道光走去。
“怎么不等我就出去了,聊的怎么样?”陆西禹把一件外套披在他肩膀,顺手接过被他抱在臂弯上的赵丢丢。
应许穿好外套,“赵叔同意帮丢丢去和他大伯说了。”
一些话当着赵丢丢,应许不愿直接说开,陆西禹也懂,抱着赵丢丢和应许回了家。
陆西禹在家里用火盆烧了火,冻僵的手在炽热的火焰上方得到缓释,逐渐温暖,赵丢丢靠在陆西禹怀里逐渐睡着。
即使明白他听不见,应许还是先把他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