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雲仪依旧只掉着泪儿不说话，余?菱没办法了，只能招了实话：“好了啊，我刚刚其实没跟你凶，我……我逗你呢，我想着凶你一顿你就能离我远点儿……”

……离他远点儿？

赵雲仪暗自皱了皱眉，只依旧佯装着哭腔问道：“为什么要我离远点儿？”

余?菱看他终于开口了，稍松了口气，却又不好说那背后的原因，想了想，答道：“没什么，我们都大了，不该这么……唔！”

羊崽子睁大了眼这人眼睫上还挂着雾便拥着他肆意吻了起来……

口中尽是泪水的涩味儿。

余?菱有些无奈，可又心疼着这狼崽子，实在不忍心推开这人，便由着他了。

赵雲仪心底一直窝着火，看他此刻不抗拒，便想更进一步。

赵钰纶那二人以及府内的下人早已退了出去，此刻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狼崽子便抱了人去一旁的小亭子处。

那小傻子吓了一跳现下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又如何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推着他的肩便着急忙慌道：“不行赵雲仪！真不能再这样了！”

“阿菱，等两日便是我生辰了。”赵雲仪倒真没再动手，只把人放在了亭子内的石凳上。

“……我知道。”

“有生辰礼物吗？”

余?菱抿了抿唇这几日他一直想着怎么跟这狼崽子“恩断义绝”，便是记着他的生辰又怎么愿意去备礼物？

只是他依旧会在想着这人的时候……不自觉地拿草编了些小物件儿在那儿摆着。

这也是自家兄长教他们的，看易容学得不错就知道，余?菱手巧，编的那些小东西栩栩如生，在这府上那自已房里的桌子上摆着，远远瞧去，倒也好看。

可他没把这些物件儿当生辰礼物，更没打算说出这份惦念，此刻只摇了摇头：“没有。快些松开我，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赵雲仪心下有些失落，站起了身：“小叔叔打算何时跟我回去？”

余?菱怔了下，不似往日般听了这“小叔叔”便什么都依着他，此时只依旧强撑着拒绝：

“你都说了我是你小叔叔，我回宫里实在不合规矩，改日我让阿财哥去宫里收拾下我的东西，以后便……不去住了。”

“不去住了？”赵雲仪眼神深沉，重复了一遍。

“……嗯。你若真要把包晴田指给纶哥哥，那……你也该寻些旁的巧人佳丽在身边的，还有刚刚那些事，以后真不能再做了，也免得日后落人口实。”

余?菱抬了下眸，看他不说话，便忍着心里那丝抽痛继续：

“赵雲仪，以往穆哥跟我说过，既应了这声小叔叔，便要做好它，可我……实在愚笨，给不了你什么帮助，所以……也没担好这份责，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

你与我不一样，你向来聪明，一点就通，自然是知道……知道我二人绝不该如此。我糊涂，分不清你是寻我开心还是……真动了心想把我纳到后宫里去，

若是前者，那……再好不过了，这样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会跟我哥他们说，也不会让旁的人知道，你便……还是众人口中为人称道的北周皇帝，若是后者……”

说到此处，余?菱顿住了。

若是后者，该如何……

赵雲仪没有问，只盯着他，一双眼赤得吓人，好似下一刻便会扑到他身上，把人拆吃入腹。

他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或许从那句“落人口实”之后便没有听了。

也或者是“不去住了”。

顿了许久，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余?菱终于开口：

“若是后者，那我只能与你断绝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