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雲仪自然知道这是那亲弟弟挑拨之语,但心内却控制不住地有些泛酸气,只能深吸一口气:“无事,让人把暄王府封了,把他……”

狼崽子心内有些五味杂陈,却知这次不可能再轻易饶过他,只顿了一下,便继续道:“把他扣到狱中去。这些让旁人做,你去寻十皇叔,让他回府。”

包晴田误会了,当是这位陛下信了那人的话,要责难那位十爷,忙道:“下官妄议还请陛下见谅,只是暄王那实属小人之言,陛下何必听信?还是……”

“你当是什么?”赵雲仪瞥了他一眼,“朕这么容易被人当剑使?”

“咳,下官不敢。”

赵雲仪却站定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白净?”

“啊?”包晴田有点懵。

“胳膊、脖子等处均是白净?”这小皇帝又重复了一遍。

包晴田听懂了,登时一个大窘:“陛下误会了!十爷要去打马球,袖子早早便挽上去了,这才会被下官看到!”

赵雲仪转过身继续走:“朕说旁的了?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是!”

马球场上,一位身着棕衣、扎了高马尾,约摸二十五六的英朗青年一个球杖挥出,引来赵钰纶连连叫好。

“依我看,孙兄真有令尊之姿,他老人家如今如何,可来信了?”赵钰纶接过一旁仆人递来的水囊,又轻擦了下脸上的薄汗。

“跟之前一样,”这位孙兄又是一杖杆,“待惯了北疆,如今上了年纪卸了甲,却在那里建了屋,不愿回京城了,说什么北疆风光壮丽至极,实非京城这只见瓦与人、不见天地苍茫可以比的。”

这人也停下,就着水囊喝了口水,继续:“跟你那六皇兄一样。晟王爷以往久居京城,现在竟随他家那位西北驻边将军一同,多数时间都留在西北,倒少回京了。说实话,我也随我爹去过那北疆、西北之地,却不知有什么好的。”

赵钰纶笑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再说,我那六皇兄那么能闹腾,京城可不够他待的,还是到那西北辽阔之地,去搅扰边境众将吧!”

这孙兄显然想到了什么般,戏谑不止:“西北之地,想必多健硕男子,凭着晟王爷往日的德行,只怕咱们那位驻边将军要头疼了!”х?

说罢,二人皆是大笑。

很快,赵钰纶就笑不出来了。

他嘴角抽抽地看着眼前那人。

“咳,十爷与晟王爷相比,倒不知哪个更闹腾些?”自然是包晴田。

“……你怎么进来的?”这马球场虽非重兵把守,却也有家丁守着。

“跳进来的,”包晴田照旧是笑眯眯,“这对下官来说还不算难。想必这位是孙迪将军的公子孙泛吧?孙公子……”

“他不是,你住嘴,滚出去。”

话未说完,便被这十爷打断了,赵钰纶又冲孙泛道:“此人忒扫兴,孙兄,我们继续,让人把他丢出去便是。”

孙泛有些无奈这位小十爷任性惯了,自是懒得与自已不喜欢的人多废唇舌的。

可这孙公子在自家那一向恪尽职守的老爹的教导下,却是没有这位十爷的嚣张跋扈,怎会听他的?下马便冲包晴田抱拳施礼:“大人好身手,不知您是?”

“小人,小人而已,在下姓包,奉陛下之口谕,来唤十爷回府。”

孙泛显然听过他,点头道:“原来您就是这些日子得陛下青睐的那位包仵作,久仰,不知陛下唤阿纶回府是何事?”

包晴田轻眨了下眼:“秘密。”

孙泛:……

他无奈地冲赵钰纶道:“那今日便先到这儿吧阿纶,你快些回府吧。”

赵钰纶眉头紧锁,嘀咕起来:“赵雲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