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两招，赵雲仪把这已经有些气喘吁吁的小羊崽子拉至身侧，轻轻给他按着腰身，问得郑重：“阿菱想过变强些吗？”

余?菱抿唇看着他，没说话，眼神少有地有些……复杂。

“今日刚开始，便先歇歇吧，昨日是我不好，该顾及你些的，要不然今日还能多练几招，”赵雲仪带着人坐在短栏上，“但我知道，阿菱肯定也想变强些，不依靠余荔荔和穆行重，以及……我，是吗？”

余?菱依旧沉默着，轻咬着唇。

“若是想，便去做。”

羊崽子闻声抬眼。

赵雲仪轻环着他，一时分不清谁才是“长辈”。

亦或者，此刻，没有“小叔叔”，只有位年龄略长些的狼崽子哥哥。

“哪怕将来回首往事，发觉这段时日不过是白费时光，哪怕未来的你，受限于天赋、身体等种种因素，依旧……没什么大的进益，但起码，你不会因着碌碌无为而自我羞愧，也不会感叹少时虚度年岁，你到时，可以任性地说一句：‘看，我尽力了，我没什么值得后悔的’。”

轻轻擦掉这人眼中不自觉再次泛起的雾花，赵雲仪继续：

“阿菱可想过任性一回？你哥也好，我父皇也罢，亦或者是丞相、晟王叔，他们教你善，教你德，也教你做些书经之外的些许趣事，可从没一个人教你如何任性。如今，趁着他几人不在，你雲仪哥哥便教你如何任性，可好？”

说罢，不等人回答，便在他唇上轻贴了下。

只一下，浅尝辄止。

看羊崽子瞪大了眼，赵雲仪笑眯眯：

“任性就是，你若现在恼了，便揍我。别顾及我的病人身份，以及……你的小叔叔身份。也别因着我跟你说两句软话便好了，不恼了。

任性就是……‘我哥可是青玉将军，我穆哥可是太上皇，我……咳，未来相公可是当今皇帝，老子怕谁？！’，可说呢？还有丞相是你柳哥哥，最年长的晟王叔也最宠着你，你倒说说，你还有什么怕的？便是我这小皇帝也得怕着你！”

这些话之前自是没人跟他说过的，小傻子哪儿注意到中间偷塞进去的未来相公那句？先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眸光流转，微低着头看向不远处阳光轻洒的石子路，说的纠结：

“赵雲仪你莫不是……”

看他顿了下，狼崽子少有地有些紧张。

阿菱……会任性一次吗？

会明白……他的别有用心吗？

这人太乖巧，太善良，赵雲仪终究还是怕，怕他无法面对世间之恶，怕他……在将来，不能适应后宫生活即便后宫内只他一人，却依旧会有层出不穷的状况，要他这个后宫之主去应付。

穆行重与余荔荔不必说，自然不会一直在身旁，而至于他赵雲仪，便是他能为这傻子遮风挡雨一辈子，可那样的人生又有何意义？

终究的，似那卵中雀鸟，这性子软极了的人还是要自已破掉那层外壳，他才能……有自已的羽翼，才能……真正坚韧。

赵雲仪他，想教这傻子学会任性。

也学会强大。

“阿菱刚刚说什么？”赵雲仪没听清，看着他的眼，又问了一遍。

小傻子张了张嘴，颤巍巍道：“我是说……你……莫不是有受虐倾向？为什么一直想让我揍你……”

赵雲仪：？？？？

“我之前似乎在书上看过，这……是病，得治。”

赵雲仪：？？？？

“若是你有这种……隐疾，还是要早些说出来，我还愿意做你小叔叔的，肯定不会笑你。”

赵雲仪：？？？？

狼崽子气得厉害，死死握了拳：“我有没有这种隐疾，阿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