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荔荔冲穆行重挑了挑眉,随后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痛呼出声的这人,平静道:
“没办法,你既做成了这不良蛊,便该知道,你的手筋终有一日会因此而断裂。同理,你既教会了你夜平王控制此蛊,也该明白,既然此蛊由手控制,那么,他的手也终会被废。”
而后起了身,俯视着这痛的脸色更加苍白的人:“念在你是为了你夜平,且颇有几分忠心,待你死后,我会派人把你的骨灰送回夜平。”
说罢,扬剑而起,直贯心脏。
因着痛苦一直蜷缩在地的陈跃与何善,在他手筋被挑开后,皆是已然昏倒在地。
而余?菱那边,则一直被狼崽子捂着眼睛,直至受不了了,把他的手扒了开来,却恰好看到自家哥哥刺穿地上那人心脏的一幕
只见皓月之下,余荔荔的青丝、衣袂飞扬而起,面色本是冷凝,可偏生有滴血不长眼般溅到了他的脸上,显得邪魅而张扬。
……又好看,又诡魅的。
这崽子哪儿见过这样的余荔荔?一下子惊得呆那儿了,直至这破哥哥走到了自已跟前,还没回过神儿。
余荔荔心下叹了口气,擦了脸上的血迹后,忍不住拍了拍弟弟的脸:“被吓到了?”
羊崽子这才回过神,赶忙摇了摇头,口是心非道:“没、没有。”
接着又紧紧地搂着他脖子抱了人:“哥,我好想你……”
赵雲仪、穆行重:……
这对假父子哪儿看得过去,各自拽着自家的就把人分了开来,然后狼崽子很是不开心地挂了脸儿:
“都没见阿菱这么抱过我!”
余荔荔自是得意洋洋:“你啊,还早!”
随后又暗自瞪了他一眼,压低了声:“你做的那些破事儿,等晚些时候我再跟你计较!”
这才转而向陈驰、赵钰海等人。
赵钰海也是从看到这人后,就三番五次地想扑过去,不过也一样被自家那位拽了个紧就是了,现下看人终于看自已了,却故作端庄稳重起来:“嗨,阿荔,好久不见了。”
好一派静秀安和之姿。
余荔荔:……
作为此人的竹马竹马,余荔荔自然对他那点德行知道个一清二楚,现下这副模样,不用想,定是自已身后的穆行重在死盯着他以示威胁。
不过现在这些不是紧要的,余荔荔从刚刚持的剑上取下一支小匕首,递给了陈驰:
“十指皆放些血出来,灌入酒中以火灼烧。”
“多谢余将军。”
陈驰也不含糊,接过匕首又寻了酒囊来,随即按他说的去做了一番,片刻后,陈跃便醒了过来。
从傍晚一直忙到现在,待一切安稳下来时,天边已渐渐有了鱼肚白,黑夜将尽,启明星于空中高悬,似要指引人的方向。
陈跃揉着眼睛坐了起来,好似对刚刚之事皆无所觉,直至赵钰海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这才惊得瞪圆了眼。
陈驰往日对弟弟颇为严厉,见人已经恢复了,便收了刚刚那关切模样,又持起了严兄之态,沉声道:
“阿跃,你这位白兄弟是夜平人土,你怎的不告诉为兄?居然还瞒着为兄再次把人带回府内,此次幸亏没有铸成大错,等身子好些了,便自行去找管家领罚吧!”
“……是,哥。”陈跃也不反驳,垂首应了。
倒是白雨星,纠结开口:“我后面发现了国师潜入贵府的,并且……身份之事是我隐瞒在先,不关二公子的事。”
陈驰却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跟赵雲仪与穆行重行礼告退,带兵离开了孙府。
赵钰海转了转眼睛,先是轻拍了拍白雨星以示安慰,而后冲陈跃道:“你哥还是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