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旁的人,是奴才自已……只想着陛下平日孤寂,才出此下策的,是奴才的错……”

“怎么?倒是你在体谅朕,朕冤枉你了?”

钱放依旧一个劲儿地磕着头。

赵雲仪皱了下眉,看向旁边的钱盛:“你也不说?”

钱盛抬头,竟是一脸的茫然无措:“奴才……实在不知道啊陛下。”

“你不知道?”

“奴才只知……一旁这俊哥儿的事。奴才这弟弟犯糊涂,买了个美人想……献给陛下,让奴才过了过眼,”钱盛说着,斥起一旁的钱放,

“当真有旁人指挥你做这事?还不快告知陛下是哪个贼人!如此也饶你一命!”

“真的没有!是奴才自已糊涂!”钱放的额头已磕出了血。

“若朕留宿锦绫宫,把余王爷给强睡了,只怕立刻会有人传信儿给南疆的余荔荔,而若朕回了这晏宁宫,那又有这位俊哥儿在等着朕,让朕以后受制于你们。

如此两全其美之法,朕不相信是你个贪污都搞得几乎人尽皆知的人能想出来的。”赵雲仪对此嗤之以鼻,表示你个蠢材朕不信。x?

钱放:……

那位是皇帝,被白骂一顿蠢材又能怎么样?他只能继续磕,以试图让这位陛下相信,他其实有时候也挺聪明的。

赵雲仪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不信这狗奴才能这么大的胆子,左不过是朝中有些势力的人,尤其是……有望继承大统之人能做得出来。

毕竟……依着药效,他最可能会留宿锦绫宫。

背后那人的目的,绝不仅在余荔荔回来后揍他一顿。

余荔荔这人,护弟之名整个北周都知道,若他回来了,要不然,是会跟自已闹掰,要不然,就会强制要求以后只能有阿菱一位虽然他不强制自已也只打算阿菱一人。

作为北周有名的青玉大元帅,余荔荔手中握着不少军力,若闹掰的话,说不定会引得北周动荡。

而若他后宫当真只余?菱一人,那,将来继承大统之人,又需要细细考虑了。

无论哪种,定然是会合了暗中之人那意的。

“陛下,他们怎么办?”段小武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赵雲仪瞄了眼从刚刚起一直没正眼瞧过的俊哥儿:

“钱放跟这贱胚子拉慎刑司,好好问问,钱盛……冷宫空着没人,让他去打理冷宫吧。”

“是。”

“陛下……奴才这弟弟怕耐不住慎刑司的酷刑啊……”钱盛扣头,哭天喊地,“钱放!到底谁指使你的,快快告知陛下!”

“……没有人,当真是奴才自已的错。”钱放咬着牙,死不承认。

而后三人均被拖了出去。

处理完这些,早已过了子时。

赵雲仪原本是因着不确定今晚会闹到什么程度,才故意说了那么些重话把人关着到底会安全些。

自然也有部分原因是私心他实在不想那傻子一直把自已当大侄子看。

本来就是嘛,当真是说他胖他还喘上了,跟他客气一句他就真把自已当叔了……

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不过现在静下来,他又有些后悔了。

那傻子从小就爱哭,听了自已那话,还不定怎么难受呢……

于是乎赵雲仪返回了锦绫宫想寻他解释。

不过……太晚了,人睡着了。

“算了,他既好不容易睡着了,朕便不进去了,免得再吵了他。”

又一个于是乎,赵雲仪回了晏宁宫,打算第二日再去寻他拜年。

结果……第二日一早,就有慎刑司的宫人来回禀。

钱放……死了。

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