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铸的脸色几经变幻, 沉声:“我?倒是还知道一个可以破阵的法子,只是要委屈一下小友了。”

说迟时那时快, 鹤铸袖中罡风骤起时,空气中忽现裂帛之音。破妄剑裹挟着锋凛剑势而来,将鹤铸鬓角发削落三寸。

容祈看着立在他身前,衣饰上具镌刻着长极九转纹的男人,提着青颐微低颈项,“宗主。”

“客气了,你该喊我?师叔。”尤鉴山看着阴晴不定的鹤铸,面容冷峻,语气冰冷:“取布阵者的心脉精血破阵,鹤宗主,好打算啊。”

这分明是拉着阵法师同归于尽的最后?手?段,现在却?被鹤铸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对?一个小辈使出。若是尤鉴山的动作?稍慢半秒,容祈此刻怕是被鹤铸生生用手?穿了心脉取血,连生死都尚未可知。

“分明是贵宗少宗主自己技不如人输了比试,道心不稳身陷幻阵中,现在却?要用如此下作?手?段让我?师侄给少宗主解阵,请问?鹤宗主,这是何道理呢?”

鹤铸自知他不可能?在尤鉴山手?下取到容祈的心脉血,脸色愈发难看,语气也不太好:“那请问?尤宗主,贵派弟子在比试中用出十七幻夜阵,又是何意?谁不知道这是专噬灵识的幻杀阵?”

“不为何意,此非怨仇,实乃生死,只为自保。”少年的霜蓝瞳孔现出第七盏幻夜莲灯骤然转青的焰心,这是灵阵和画阵者共感的表现,他的声音愈冷:“少宗主既说三成灵力,不伤我?分毫,为何穿我?肩骨?既言左手?持剑,为何又换了右手?直取我?命门?”

“鹤宗主诘问?我?为何用十七幻夜阵,我?倒是想问?问?鹤玦,我?和他无冤无仇,为何在比试中对?我?痛下杀手?,招招杀意毕现?”

“他死不了,十六盏幻夜灯燃起时,我?自然会过来给他解阵。”银青色长剑在少年手?中化为笔簪,容祈把散落的青丝挽了个最简单的半髻,溵蓝眼眸清冷如霜浸,“如果?鹤少宗主的灵识,能?撑到十六重梦境。”

“还有。”少年轻扯唇角,“十七幻夜阵不过梦渊入口,真?正困住鹤少宗主的...是他亲手?给自己种下的心魔种。”

“我?身上还有伤,不便作?陪,先行告退。”

尤宗主不动声色瞥了眼少年离开的背影,想真?不愧是一家人,这性子,和小五是真?像。

鹤铸面色铁青:“尤鉴山!”

“我?师侄是什么意思,那无极宗便是什么态度。”尤鉴山把破妄剑归入鞘中,语气平静:“贵派少宗主违约先伤我?宗弟子在先,我?师侄迫不得已祭出十七幻夜阵自保,一来一往在我?眼中算扯平。”

“倘若鹤宗主不满意这个结果?,两宗要断交,那请便。”

“阿容!”容祈一下台,鹤灵犀便焦心迎上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我?没事。”如果?不是不太方便,容祈都直接催动系统能?力愈合伤口了。他摇摇头,“一颗丹药便可疗愈,不用担心。”

他看着不知何时回?到鹤灵犀面上的银饰面具,唇角轻弯,“还记得戴面具。”

“不戴面具的话会被鹤宗主认出来的。”鹤灵犀仔细端量着容祈有些苍白的面色,还是有些不大放心,“现在就去疗伤吧...不要留下后?遗症才好。”

容祈拦住他要来查探伤口的手?,摇摇头示意自己当?真?无事,“不问?你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