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不能再想了。
“为什么?”梵因忍不住问,“哥哥,你到?底怎么想的?”
克弥斯汀眉睫微敛,“想陪着你。”
“什么关系不重要,我不在乎那些?虚的东西?。”
我只在乎你。
梵因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身外之物他不在乎、关系没有明?确定?义他无所谓、阁下只想享受暧昧不想负责他还是?不在乎。
所有的外在因素都不在克弥斯汀的考虑范围内,他只要一个梵因。
梵因莫名想起自己前世看?过的一句话。
*我不审视你,不权衡利弊你,不考核你,就只陪着你。
克弥斯汀对他,就是?如此。
知他的犹疑不定?,所以?不要求他给出任何?承诺。
能捕捉到?他所有敏感不安,所以?把主动权全然放到?他手里,进退皆由他。
梵因轻叹口气,小声:“哥哥…傻不傻啊。”
怎么就在他身上犯蠢了呢?他到?底有哪里好的啊?让莱西?执行官栽得这么彻底。
“可能是?傻了点,阿音吃这套就行。”虽然面上没怎么变化,但克弥斯汀知道?小阁下这是?软了一点点态度。他不自觉把声音放轻两个度,生?怕惊扰到?稍稍放松下来的猫,“所以?,你的回答是?什么?”
梵因轻唔了声,上牙齿尖嗑在下唇上,碾出一道?白痕,松开时下唇浸润出更深的殷红色泽来。
他拿起一边的书,翻到?上次看?到?的那一页。厚重的硬壳书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眉在外面,眼尾微微挑着,清滟秾丽,有种直白而鲜明?的漂亮。
“等我看?完这本书,就告诉哥哥答案。”他轻轻晃了一下手里的书,摊平在书案上,托腮垂眸认真地看?起书来。
……行。
克弥斯汀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半本书的时间而已?。
只是?
两刻钟后,克弥斯汀从工作中一抬眼,就发现坐在对面的雄虫支颐垂首,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要往书案上砸下去
没砸成功,而是?摔进了克弥斯汀的掌心。
小阁下支起一点眼皮,入目是?一段劲瘦紧实的手臂,腕心有一颗淡色的痣。贴在脸颊边的温度也很熟悉,他放心地重新合上眼,本能蹭蹭。
克弥斯汀:“……”
掌心温热柔软的一团,触感绵软细腻,跟捧着一块儿嫩豆腐似的。克弥斯汀感觉自己稍微用点力就能戳碎。
他没忍住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下梵因眼下那块儿皮肤。
克弥斯汀就着这个捧脸的姿势,艰难地、缓慢地往梵因那边挪动着。
……
梵因这一觉睡到?了太阳下山才醒。
一睁眼,是?两羽黑色蝶翼,替他挡住了窗外漏进来的天光。蝶翅上海蓝色和浅金色的纹路在昏暗的光线里流转着微淡朦胧的光泽,皎净柔和,漂亮的让梵因有片刻的失神?。
有那么几秒,他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
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一个最寻常不过的午后,也是?和今天这般,他看?书看?累了就歪歪克弥斯汀腿上睡觉,哥哥会自发地扬起蝶翼,帮他挡住光线。
蝶翼隔出的一方昏狭空间,对梵因来说是?最佳的午睡场所。幽淡清冷的雪檀枝气息似有似无地萦绕包围着他,让小阁下在睡梦里也觉得踏实安心。
但是?现在……也好像没差。
一直都是?克弥斯汀。
七年的时光,好像在这一刻就模糊起来。
有时候想通似乎只是?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