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次分化期,几次濒死的时候,梵因都想过,要不就这么死去也行。
真的太疼了。
一命抵一命,就当是?给哥哥赔罪了。
……
“没关系。”梵因笑着摇摇头。他垂下眼睫,温柔道?:“我说了没关系了,哥哥不要再为此愧疚了。我也试着,不责备自己了。”
所有人都跟梵因说,你不要自责,没有人怪你……是?他不肯原谅自己。
怎么可能不介怀。
谢明?安说过的话,时常在他耳边一遍遍回响,犹如诅咒。
重复多了,梵因就真的信了。
不管是?谢梵音,还是?梵因,都留不住所爱。
他好像就是?会给重视之人带去不幸和灾厄。
好在克弥斯汀回来了。
梵因才愿意?试着,从困宥了自己七年的噩梦里走出来,放过自己,也想放下那些?过往。
*无爱者一身轻。
不被人接住捧上云端,自然也不会再摔疼了。
“哥哥,别喜欢我了。”他抬起眼,不出所料地看?到?克弥斯汀的眼神?淡下去,脸色沉得吓人。梵因并不怵,只是?轻和着语调:“试试喜欢别的阁下,好不好?”
克弥斯汀轻眯了下压,难得的对梵因冷了脸。
“不好。”
那只脆弱的茶杯,终于被克弥斯汀捏碎。咔嚓一声,碎成几片,冰酒淌了他一手。
到?底还是?免不了要谈这个。
“阿音,我知道?你现在还没做好准备进入一段新的感情。我不需要你马上给我回应,多久我都可以?等。只是?一点。”克弥斯汀闭了闭眼,努力缓和语气:“刚才那样的话,不要再说了。你可以?直接拒绝我,但是?不要把我往外推。”
温和浅淡的笑意?始终浸在梵因的眉眼里,他给克弥斯汀递过干净的软帕和湿巾,“拒绝的话,哥哥会放弃吗?”
“不会。”克弥斯汀擦干净手指和书案,把碎瓷片扫到?一边,“你有拒绝的权力,我也有追求和示好的权力。”
克弥斯汀太了解梵因了。
他说:“阿音,你没办法?直言拒绝我,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
“……”
被戳破,梵因也不恼,这次难得没有脸红,只是?轻眨银睫,像极了佯装乖巧无害的漂亮猫咪。
克弥斯汀了解他,他也熟知克弥斯汀。知道哥哥肯定还有话没说完,所以?只是?安静地看?着克弥斯汀,等着他的下文。
“阿音想维持现状,是?吗?”
模糊界限,暧昧不清,却又不更进一步,给关系一个明确定义。
可以?黏黏糊糊的待在一起,偶尔过界亲昵,却也不会真的失控。
退一步就能拉开安全距离,缩回自己的壳子里。
克弥斯汀虚虚地咪了下眼。
“可以?。”
梵因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微微睁大一点眼睛,下意?识反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关系怎么定?义,由阿音来决定?。阿音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无名无分也没关系。”大概是?嫌语出还不够惊虫,他又轻描淡写地丢下一个炸弹:“如果你现在没跟谢尔利特.多恩离婚的话,我大概忍不住要挖墙脚。”
“给斯特温阁下当情虫。”修长分明?的手指有规律地轻叩着书案,区别于梵因的柔软精致,即便是?这么一个小动作,也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掌控感。
“诱骗你发生?婚外情。”
“……”
小阁下再次失语,憋出一颈粉晕,还有蔓延上脸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