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乃国之栋梁,你一定要救我!”
“我当然会救你,贤弟!”聂沧溟的双眸无情,笑意刻在唇弧上。“他们只是装腔作势,不敢动你!”
“谁说咱们不敢?”挟持她的男孩怒吼,剑锋微微划进她的喉间。
“小兄弟,劳烦你使力轻一点。你要拿我当护身符,就别让我受伤,我一受伤,就会有人高兴!你注意点。”谭?I?Q目不转睛地望着聂沧溟,不怒反笑。“大哥,你可曾调阅过我的文章试卷?”心在狂跳,什么叫生死一瞬间,她总算明白了。
虽奇怪她的问题,他仍然答道:“不必调,吴大人已说了大概内文。”
“我是难得人才,大哥,只要我有心,几年之内内阁首辅非我不可,你要推动什么计画,小弟必有所助益。”她暗示道。
无情的黑眼闪过?x那动摇,随即他含笑道:“我明白,所以我才要救你啊!?I?Q,你放心,他们不敢动你……”
“谁说咱们不敢动,你要他保命,我偏要他死在这里!”
“不!”聂沧溟叫道:“你千万别杀她!她乃朝中大臣,你杀了她,你必逃不出法网!”
好个激将法!她自认自己品行是糟了点,但还不致于非让他置于死地的地步,她究竟是哪儿碍着他的国家大计了?
他要她死,很难。谭?I?Q缓缓眨了两下眼皮,立刻泪水汪汪地泣道:
“大哥,你就让他杀了我,好让你无后顾之忧地将他擒下!你不是早就希望拿他交差,对京城贵族有所交代吗?你也能升官发财,不如我死好了……”语毕,她伸手抓住剑锋,却往喉口上割。
少年大惊,连忙握紧剑柄。
她的眼泪如热流滚滚而下,苍白的脸更显柔弱,聂沧溟不忍心地撇开眼,正好瞧见轿夫守在他身后。
若无旁人,他大可无视人质,与少年动手,最好还不小心错杀了她,省得将来麻烦。
他非滥杀无辜之人,但她非死不可的念头愈来愈强烈。
留下她,她将来必成他的累赘;若是累及他一人也就算了,然而他一生大志尽在朝中,他还有多少欲做之事未成,被她拖累,万民受苦!
她的泪,是假的,他不是没有见过。再回头正视时,谭?I?Q捉住他一闪而逝的残忍。
“人常说,清官不是好官,好官非正直人所能当,一点也不假。”她自言自语道,放低声量说道:“小兄弟,你还不快掳我走,兵分二路,功夫好的带我走,另一个就随你逃吧。”
“为什么咱们要逃……”
“难道你看不出他与我有仇吗?正要趁此机会斩草除根,再将罪名赖给你们,他也正好向皇亲贵族邀功,从此乎步青云!”
聂沧溟上前一步,笑得更诡谲。
两名黑衣少年对望一眼,自知彼此功夫不如他,留在此地只会将命给赔了。忽然其中一人抱起谭?I?Q跃上屋脊,另名少年则独自往东逃去。
“莫要走!”聂沧溟叫道,不再迟疑,跟着上屋,却不见人影。“好俊的轻功!”
那少年功夫平平,轻功倒是一流。
她这一被掳,是……只有死了吧?
他的心里从未生起过主动杀人之意,只是借着极佳的机会借刀杀人而已,他也不曾内疚过,因为在他心里,所杀之人皆属必须。
他望着他们逃去的方向正是醉仙客栈附近……他脑中灵感乍现。
“聂都督!”轿夫叫道。
聂沧溟闭上眼,再低头回看轿夫时,已有悲痛。
“快回去召来军兵,莫要惊扰无辜百姓,暂不要往上呈报,否则你我难辞其咎,我立刻追去,说不定尚有一线希望。”
轿夫领命,消失在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