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理所当然。事成之后,还望大人能为下官美言几句。”聂沧溟面色未变地笑道。
“好痛……”谭?I?Q喃喃梦呓,双眸仍紧闭,细致柳眉却蹙了起来。
聂沧溟乘机陪笑告辞,当着章大人暧昧的目光,将谭?I?Q送进轿里。
黄昏余光,四人小轿住聂府而去。
“往小巷进,会快点。”聂沧溟指示,走在轿旁。原打算直接差人送她回去,但她四肢无力,要如何下轿?
“大哥……我快滚出去了……”轿里虚弱无力的声音传出。
她清醒得这般快?“你不会生好吗?”
“我没力了……哎呀……”是头撞上轿板的声音。“好痛啊……”
他咬住牙,让轿子停下,自己钻了进去。
轿里,她昏昏沉沉地倒着,他的双手隔着披风将她扶坐起来。
“大哥,你也上轿了啊。”
“我不上来,由得你大声胡叫,行吗?”
她无骨似的身子向他倒来。他直觉要推开她,但轿中狭小,能推到哪里去?只得委屈自己,改让她倒靠在他的肩上。
不知耻!
从没见过一名女子这么的不害躁,就算女扮男装,也该谨守男女之防。
“你在朝中活不下去,不如早日辞官吧。”他坐姿十分端正而僵硬。
“旧话重提,大哥不嫌烦,小弟倒是听腻了。”
“你非要我将话挑明了吗?”
她微微抬起脸,无辜望着他,笑道:“挑明什么?”
挑明你是女儿身!一旦挑明,只有杀头的罪,她还不懂吗?
“大哥,那就是醉仙客栈吗?”她忽然气虚道。
他微?[起眼,脱口道:“你……都听见了?”
“听见什么?”细白葱指指向轿窗外的醉仙客栈。“我入京应试,曾听说京师醉仙客栈非贵族不能进,可惜我盘缠有限,不能进去瞧瞧。大哥,你想,若依你名义,不知能不能白吃他一顿?”
她是什么意思?分明偷听了方才他与章大人的对话。他脑中警铃大作,正要开口,忽然轿子一阵晃动,往地上倒去,他的双脚立踏轿侧二旁,手臂滑过她又平又扁的胸前,顶住两旁平衡。
“你……”她扮男装,胸前必裹厚布,他擦过之时,并无任何柔软,只是……
“大哥,外头有打斗声。”她冷静提醒。
是自己龌龊了。他收敛心神,暗咒自己,连忙钻出轿外。
剑从他脸颊滑过,他身子一侧,引开动手的黑衣人。
“爵爷,小心!”轿夫叫道。
谭?I?Q从布幔缝隙往外瞧去,轿子似乎停在巷子中央,前后无人无兵。
“哎呀,才当几日探花郎,便生风波、算命仙说我不宜往北,果然应验。”她喃喃道。
听见聂沧溟沉稳喝道:
“好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杀人行抢?”
“你是王公贵族,就得死!”
“哦?听来你就是近日名满京师,专挑王公贵族下手的大盗了?”
谭?I?Q见聂沧溟走离轿子几步,露出黑衣人的身影。
“是少年?”那黑衣人的体形不高又瘦,声音稚嫩,分明是未变声之前的男孩。
这样的男孩会是大盗?她不懂武,但一见他们打斗,少年明显居于下风,以这种身手,怎能连连毁杀贵族?
必有同伙!
一思及此,她立刻掀开布幔出来,要警告聂沧溟。
“糟了,晚了一步。”她暗叫,瞪着另一把剑落在自己颈上。
“叫救命。”
她依言放声大叫:“大哥,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