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松寒微微僵了一下,温诉嗅到了一点点阳光温暖的味道。

他无意识地揪紧了卫松寒的衣角,听卫松寒的声音在耳边有些急迫。

“温诉?你…没事吧?”

卫松寒跑去Live会场没找到人又跑来温诉家里,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么个场面。

怀里的人体温冷得吓人,整个身体都在轻轻地发抖。卫松寒再不清楚状况起码也知道这男的是敌人。

他砸了下舌,但温诉没给他反应,他怕他是哪里不对被打到了,虽然很想把这陌生男人先拽起来揍一顿,但温诉的情况更不对劲。

他抓住温诉的手,捏住他的手指,尽量把声音放平了问他:“温诉,疼吗?哪儿疼?我叫救护车?”

温诉的脑袋埋在他肩膀里,过了一会才慢慢摇了摇头。

卫松寒抿唇:“那……你靠着我缓一会?我不动。”

他搂着温诉,眸光是冷的,在心里骂了句很脏的脏话,看见男人从地上坐起来,额角青筋一跳,抄起拐杖就要砸过去,被温诉从底下轻轻抓住了手。

卫松寒一顿,勉强没扔,抬头时,表情就变得凶恶。

黑漆漆的锐利眼睛压在眼皮底下,像一只守护自己的地盘的兽类,没有呲牙,但嗓音已经满是要咬断他脖子的警告。

“给你三秒钟滚出去。不然,要么我报警,要么我把你打进医院。”

第33章

男人被卫松寒一脚直接给踹懵了。尤其卫松寒这么看人时有股说不出的戾气。

他瞪大双眼,背脊发凉,在他和温诉身上来回看了好几下,才踉踉跄跄地拔腿从楼梯跑了。

夜晚走廊的风有些幽冷,温诉的体温似乎更冷。

卫松寒感觉到那男人一走,力气就从温诉的四肢里慢慢地被抽离,几乎要站不住了。

“温诉?”

他连忙叫了一声,怀里的人没有了任何反应,双眼紧闭,睫毛颤抖,额发早就被冷汗凝湿,湿哒哒地垂在额头上。好像随时会死去一般。

卫松寒看得一咬牙,干脆把人打横抱起来。

房间大门虚掩着,没锁,卫松寒一脚把门勾开,进去把温诉放到床上。

南方的冬天又冷又潮,连被子里都没有温暖的味道。

可温诉就像只在寒冬里寻求着最后一点慰藉的小动物,一到床上就抓住床单,把脸埋进枕头里,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但这样也还是冷。

卫松寒在床边呆呆地站了几秒,才回头拿了包抽纸想给他擦擦,擦到一半又想起什么,跑去洗手间里拿了个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了,回来给温诉擦汗。

养尊处优的少爷顶多只给自己的伤口消过毒,还没干过这种事。动作就有点笨拙。

不过更多的是卫松寒确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他表情沉沉地望着温诉,眼睑微微抖了抖,就好像自己也有点痛。

他再次开口问温诉要不要叫救护车,温诉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温诉的手慢慢从被子里伸过来。

卫松寒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

卫松寒的手掌温暖,对温诉来说甚至太过炙热。他被烫得不可抑制地颤了颤,下意识地想抽回来,但被卫松寒抓住。

他低声道:“别怕。他已经走了。”

……谁走了?

谁怕了?

温诉意识朦胧地想说话,但身体不听使唤。

其实他都已经想好要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了。谁会怕他。

卫松寒没来的话,温诉的背包夹层里其实是有一把水果刀的。他一直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温诉很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有时候血脉里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