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庄小公子表面温柔谦和、翩翩君子,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却平平淡淡、静水流深,什么情绪都不会表露出来。
庄明煦心思内敛,喜怒不形于色,段玉泽看不透,便更加不安。
这几日,皇城流言甚嚣尘上,人人都在忙着为安远王说亲,庄明煦却从未过问一句。
他是怎么想的?
段玉泽绕过院中盛放的腊梅,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见庄明煦已坐于书桌前,一手执卷,一手执笔,专心致志。
房中燃着炭火,温暖干燥,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打下来,在书桌前划下明亮的光影,少年公子一身月白长衣,身姿修长,乌发葳蕤,面容冷淡精致,眼神专注有神,鼻梁高挺,唇瓣微薄,执着黑色笔杆的指尖白皙剔透,近乎透明。
整个场景,便如名家笔下传世的画作,画中人几要凌仙而去。
段玉泽看呆了,痴痴地伫立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想起院中清寒,若一直敞着房门,只怕屋中热气会散出去,于是赶忙合上门扉,轻手轻脚坐在一旁,上上下下地看庄明煦,眼中不自觉地透出欢喜的来。
见到心上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心生欢喜。
庄明煦轻轻搁下笔,问:“看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段玉泽弯起眼角,笑着说,“你看完书啦?”
若没有看完书,他一般不会主动出声说话。
庄明煦轻轻“嗯”一声,将打开的书本放回书桌,宣纸上墨迹未干,他便将纸张晾在那里,待一会儿卷起来,日后给先生点评。
他拜的先生是位隐世的鸿儒,老当益壮,喜好游山玩水,经常一去半年,期间便给庄明煦布置功课,待回来后再一并检查。
读书这种事情,多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段玉泽立刻弯眸笑开,坐到他身旁,亲亲密密地执起他的手,放到唇边亲,又缠绵又娇软的唤他,“明煦……”
庄明煦搂住他,把手放在段玉泽脑后,顺着他水滑细软的发丝摸了几下。
说来奇怪,庄明煦明明比段玉泽小不少,然而两人相处起来,却是庄小公子比安远王成熟太多。段玉泽有时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撒娇痴缠,黏黏糊糊。
段玉泽倚在庄明煦怀中,抬头去亲他的唇,庄明煦没有拒绝,两人在冬日的阳光中接了吻,唇舌相依,唾液相融,亲密无间。这样的温存给了段玉泽些许勇气,让他抬起头,看着庄明煦的眼眸,轻咬下唇,“你……我有件事情……”
“什么?”
“就……皇兄之前在朝堂上说……说、说要……”他有些犹豫,一时心中又泛起胆怯,想要不算了,穷根究底做什么呢?就这样混着过好了,反正他又不会真成亲,
“……不,没、没什么。”他低下头,错开眼神,长睫震颤,沮丧不已。
庄明煦却已明白他的未尽之言,问:“是过继的事情吗?传闻陛下有意过继你的嫡子。”
【作家想说的话:】
郑重强调,小王爷想的这些,都是他自卑之下的脑补呀脑补,庄小公子可不一定这样想哦,我虽然是攻控,但笔下的攻很少有渣的,都是睡过之后就会负责的(搞得我很想写一次渣攻了,我也蛮磕走肾不走心、片叶不沾身的),两人之间不能看段玉泽想了什么,而要看庄明煦做了什么,留宿安排啦,相拥共眠啦,买院子啦等等,庄明煦只是比较内敛,不把情情爱爱挂在嘴边而已。下一章写庄小公子内心戏,两个人差不多也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只是之前还有一点波折,先不剧透啦哈哈。
PS:古时候官宦人家的媒人,不是那些浓妆艳抹、嘴角带痣的媒婆哈,私底下可能是亲戚朋友间相互介绍一下,牵个线,正式提亲时的媒人一般都是交好的同僚或地位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