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禧毫不诧异,慢条斯理地?看向帷帽后熟悉的脸,扬起亲切地?笑容说道?:“这位客官,本店的酒很烈,不适合闺阁女子饮用,你还是换一家?酒楼最好。”

她熟练地?招呼,语气甚至算得上热切。

可崇安公主却只觉心口发?闷,缓了缓,终于说道?:“云禧,许久不见。”

云禧收起笑,悠悠说道?:“是有许久不见。”

一别经年,已物是人非。

崇安公主一时只觉得心中怅然?,喃喃说道?;“我有……许多话想和你说说。”

“不好意?思,恐怕我没有这样的时间。”

对于云禧大逆不道?的话,身边的侍女立刻皱了眉。

崇安公主却说道?:“没事,我等你。”

这一等,便生生等到夜幕降临的戌时。

生意?再好,云禧也要回去?陪元宵睡觉。

见她要走,崇安公主追了上来“云禧,坐我的马车回去?吧。”

云禧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用麻烦,这里很近,我走回去?就行了。”

“那我陪你一起。”崇安公主说道?,立刻跟了上来。

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云禧也懒得再说,提步就走。

两人沉默,一直走了快半条街,崇安公主终于说道?“云禧,对不起。”

声音有些涩然?。

云禧在宫中发?生的事她基本都知道?。

伤岑氏,被贬为奴隶,打入浣衣局,最后被岑氏陷害打入了冷宫。

她虽然?贵为公主,却根本帮不了忙。

萧慎敬皇权独揽,虽然?对外广施仁政,对皇亲国?戚却极尽打压。

要不是当初她跪得快,也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活着。

如今先帝一脉,也只剩下老?九和十一。

能?活下来是因为这两人母族不显,几乎没有任何?的是势力能?成为萧慎敬的威胁。

云禧根本不在意?“公主,前尘往事不用再提了。”

崇安公主立刻问道?:“你可还是在生气?生气我没有站出来帮你?”

云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谁理所应当为别人出头。”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公主,低三下气却连续被拒,不免来了脾气,她眉头微蹙说道?:“可……以?前你不是这样。”

以?前,她们是朋友。

云禧会叫她的小名,会为了她两肋插刀。

可现在她口口声声叫着公主,语气似乎带笑却永远不再热切。

这次,云禧干脆不说话了。

加快速度朝自?己的宅子走去?。

崇安公主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提着裙摆追了上去?“云禧……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话。”

“所以?,下次别来了。”云禧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她走路大马金刀,几步就将崇安公主甩到了身后。

追了几步却见自?己追不上,崇安公主再不甘心也只能?停了下来。

“公主……她怎么敢这样对你!”一旁的侍女低声替崇安公主抱不平。

“闭嘴。”崇安公主狠狠地?盯了她一眼。

站在人流里,又看了半晌云禧,才收回视线。

第二?日,云禧刚到店,空气中弥漫着新酿的醇香和若有似无的……清幽兰香。

这一看,就发?现台柜上出现了两盆姿态清雅的建兰,碧玉般的叶片修长舒展,几支花葶亭亭玉立,鹅黄带绿的素净花朵半开半合,宛如含羞的仕女,吐露着沁人心脾的冷香。

这般风雅昂贵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