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去?忙吗?”萧慎敬挑了挑眉“不然?把这破店关了跟我回去?……”

“闭嘴!”云禧横了他?一眼。

对于萧慎敬要和元宵亲近这件事,云禧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等元宵再大点,他?若是喜欢的是江湖自?由,她一定拼尽全?力带他?走。

可他?若是对这江山权利更有野心,那她也会适当放手。

总之,元宵的路得让他?自?己走。

可无论如何?……先得要学习启蒙,而这一点萧慎敬比她更合适,他?能?给元宵找来最好的夫子接受世间最好的教?导。

看到萧慎敬抱着孩子要出门?时,云禧下意?识地?交代道?:“不要将元宵抱太远了,马上要吃……”

意?识到什么,云禧懊恼地?闭上嘴。

隔空相望,萧慎敬却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撞到了心口上。

他?在这一瞬仿佛踏进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鲜活而滚烫的梦境。

他?看到了寻常夫妻的晨昏琐碎,听到了市井生活的喧闹。妻子忙碌随口叮嘱,丈夫抱着孩子逗弄玩耍,再没有奏章如山的沉重,没有后宫倾轧的阴冷,没有孤家?寡人的死寂,只有这扑面而来的……世俗的甜蜜。

这一瞬,帝王的心好像泡在了温水中,变得柔软至极。

他?抱着孩子的手臂都不自?觉地?收拢了一些,仿佛想将这陡然?而来的暖意?牢牢锁住。

这甜丝丝的滋味,他?尝到了。

有些光,一旦见过,黑暗便成了酷刑。

有些暖,一旦拥有,寒冷便足以?致命。

从未尝过甜味的人,可以?忍受终生的苦涩。可一旦舌尖触碰过那一丝真实的、温暖的甘甜,哪怕只有一瞬,便如同染上了最深的瘾。

而他?,这位尝过“甜”的帝王,宁愿燃尽一切,也绝不会再回到那无边孤寂的坟墓里去?。

无论前路发?生了何?事。

他?和云禧终会在一起。

云禧看着萧慎敬,那深不见底的眼也看着她,含着浓郁得让人心惊的情绪。

她立刻板着脸,没有一丝温情地?转身去?了后厨。

并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下次,她一定会注意?。

萧慎敬哄孩子很简单粗暴。

生疏地?抱着元宵,在大街上一通买。

元宵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回来时,就连身后的侍卫手中都被塞满了东西。

云禧不喜,说道?:“这些东西拿回去?。”

“这是元宵的东西。”萧慎敬却说道?。

“他?还小,自?然?是我做主。”她理所当然?地?说道?,丝毫也不退让“拿走。”

以?萧慎敬这种,帝王威仪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云禧相信他?会立刻拂袖而去?。

结果他?却若无其事地?捏了捏元宵胖乎乎的小脸,唇瓣扬着一丝笑说道?:“看来,你娘亲觉得这些东西不好,那不然?我给元宵送骑乘机关兽……或是微型演武场?”

“……你快滚你快滚。”知道?这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云禧烦得不行。

反正除开今日,她并不觉得会经常见到萧慎敬。

他?好歹是个天子,江山社稷那么多事需要他?操心。

所以?她忍了又忍,只希望眼不见为净。

萧慎敬好不容易滚了。

云禧以?为自?己能?清净下来时,门?口又出现一个女子,一身素净的天水碧罗裙,料子却绝非寻常市货,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头上那顶轻纱帷帽。

帽檐垂下的轻纱长及腰际,薄如蝉翼,却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