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看他一眼，转过身，抱着篮球回到了家。

卓阳突然觉得很委屈，如果不是为了他，自已不会伤到脑。

他现在这副冷漠的样子，真的让他很难过。

爷爷带他去医院，他坐在走廊里，听到医生的话断断续续从门缝里传出来，“撞击……脑损伤……终身不可逆……”

卓阳单薄的身躯倔强地挺立着。

他茫然地望着来来去去的人。

爷爷走到他面前，他抬起眼，脸上满是泪水，“爷爷，我以后会变成傻子吗？”

卓庭真把一只手放在他肩上，“不会。”

门吱呀一声。

卓阳从梦中醒来，摸了摸自已的头，脑内一片混乱，那个梦好真实，不像是假的。

“吃不吃鸡蛋饼。”今天是周末，卓阳一直在睡，周让不放心，买了早餐来看他。

卓阳转过头，“我不吃。”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已就不会受伤吧，永久性的脑损伤，他一辈子都毁了。

那个梦太真的，自已的心似乎还在痛。

卓阳的反应，瞬间让周让想起了上一世，他刚搬过来时，那时候两个人都在这世上无依无靠。

想着以后都是邻居，周让刚开始对卓阳很热情。

但卓阳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就像现在。

周让其实很害怕卓阳对自已一副很冷淡的模样。

他心里有些慌，“刚做的鸡蛋饼，只放了一颗鸡蛋，加了火腿肠，你尝尝？”

“不吃，你烦不烦！你怎么随便进别人房间？”卓阳很气，这个人在梦中转着篮球回家的表情太冷了。

被呵斥了一顿的周让像个委屈的老农民，怎么突然气性这么大了？

他有些笨拙地站起身，“那我给你买馄饨去？”

“你走，别在我这里，我不想看见你。”卓阳一激动就呛咳，脸都憋地通红。

“我走我走，你别这么……激动。”周让站起身，也没伤着脑袋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是怎么了？

……

卓阳心里很乱，坐在阳台上画画，撕了好几张画纸。

砰！

他把笔扔在地上，站起身，爷爷在面店帮忙，卓阳一个人在家里，他倒了一杯水，把温热的液体缓慢送进胃里。

他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有些不自然，把杯子放在一旁，手指在身侧蜷了蜷。

周让抱着球上来，“打不打篮球？”

卓阳沉默看着他，精致的眉眼里一片淡漠。

“那你看我打？”老这么闷在房间里怎么行？

“不。”卓阳又倒了一杯水。

还没喝， 就被拉了出去。

周让拽着人，他很瘦，根本不费劲。

路过面店，周庭真看着两人，“出去玩玩吧，呼吸下新鲜空气。”

卓阳不打球， 坐在一旁看周让。

周让在篮球场上像个耍帅的公鸡，球打地乱七八糟。

卓阳在旁边看着看着，眉头舒展，露出浅淡的笑。

周让跑地满身热汗，抱着球过去的时候，卓阳把一个本子放在身后，面色惊慌。

“什么？”

“没什么?”

“我看看。”

“不行。”

“看看，就一眼。”周让俯身去抢。

周让双手环过他的肩，抓住他的手，轻松抢走。

他刚才好像抱自已了。

卓阳脸色通红，好气，“周让！”

周让一对上他的视线，低头迅速翻过，是一个打球的小人，在打篮球。

一本连环画，小人投进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