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个灯火通明的国际航站楼,有另一架飞机在间隔两小时后往反方向起飞。
宋再旖故意伤害的案子在回到北江后立刻重新走流程审讯了一遍,而她当场翻了口供,说刀上也有贺庭周的指纹,她手臂那道伤口就是贺庭周蓄意划伤的,是他图谋不轨,她正当防卫,再加上非法囚禁的事实成立,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都不用宋砚辞去捞去保,直接无罪释放了。
比起伦敦的阴雨连绵,北江晴空万里。
宋再旖走出派出所就看到停在路边的那辆布加迪,车窗降着,一只手伸出窗外,掸着烟灰的瞬间有银质冷光闪过,她不由眯眼,然后反应过来。
那是沈既欲戴的尾戒,但好像不是之前那枚。
下一秒他意有所感她的目光,偏头看过来。
隔着几步的距离,她在车外,盛夏的热浪袭着,他在车内,空调的冷气打着,在某个时刻凝结成玻璃上的一点水雾,然后被他指间的烟气燎化,没几秒他把烟掐灭在中控台的烟灰缸里,斜额问她:“要我帮你开门?”
宋再旖上了车。
沈既欲落锁发动车子的时候她问怎么就他一个人,她以为会是宋砚辞和许挽乔来接,或者是好几个人一起,沈既欲说:“我下午的飞机去莫斯科,有话先跟你聊。”
前半句听得宋再旖的心抖一下,后半句又是一秒的咯噔。
“你去莫斯科为什么?”
“你在警局待的那两天柏时琪有帮忙找关系打点,这个人情得还。”
“怎么还?”
“你不用管。”
“可这算是我欠她的人情。”
说话间,沈既欲已经一把方向倒出停车位,驶进主干道后才看她一眼,“那按你意思,是不是要在这儿跟我划清界限?”
这句话堵得宋再旖哑口无言。
想说不是,可又不想他去莫斯科,去找柏时琪。
所以,原来是这种感受。
她当时一心要去找贺庭周的时候,沈既欲是这种感受。
嗓子在那瞬间变哑,连着在派出所说很多话却没喝一口水的干涩并发,很哑,她捋一记头发,看向窗外。
但没过多久有瓶矿泉水放到她腿上,微凉的瓶身贴着她腿侧的肌肤,存在感强烈。
宋再旖转头。
沈既欲一言不发地收手,视线偏看的是他那侧的后视镜,没看她,她看见的只有他的侧脸,就这么盯了片刻,她低头问:“你要跟我聊什么?”
沈既欲闻言却不答反问她想吃什么。
话题转得这样猝不及防,宋再旖一愣,沈既欲接道:“先带你去吃饭。”
说着他终于又看回她一眼,平静地打量,平静地撂两字:“瘦了。”
宋再旖说想吃他做的饭。
适时旁边有人想超车,沈既欲一时不置可否,打着方向在相距三十厘米的地方直接将人逼停,自己的油门倒是一点没松,超跑的引擎声在刹那震耳,扬长而去后才传来他低低的一个行字。
于是二十分钟后车子先停在一家生鲜超市前,两人下车买了菜,最后开到汇景湾。
宋再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偏轨了,但她始终沉默地跟在沈既欲身后。
进门,还没来得及将熟悉的一桌一灯收进视野,一团熟悉的白影就蹿到她眼前,爪子扒着她的鞋,朝她细细奶奶地喵叫。
宋再旖怔住。
沈既欲睨一眼说:“Snow,过来。”
Snow就立刻松了她,亦步亦趋地跟着沈既欲,沈既欲从储物柜里拿出猫粮,给它倒上,又摸一把它的脑袋后走回宋再旖面前,说:“知道你没在北江,叔叔阿姨也不在,我就把Snow接过来了,这两天我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