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你这种态度,别客气,那些书我一会儿就给你,要是你不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知道书名的话,你可以不接。”

他这人软硬不吃,时不时犯病,这种事他是真做得出来,陈怀眉毛上挑,凑过去说道:“毕竟做男子的总得“博学”,不然日后可怎么得了。”

裴恒昭不接话,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时都有点想上前封住他的嘴,好让陈怀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胡言乱语。

稍后,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陈兄的大礼我收下了,到时候看看什么才叫博学。”

陈怀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不再说话。

他们两人一人各端了好几盘的吃食过来,祝陈愿几人坐的位置在靠近墙角的地方。

裴恒昭将玉灌肺和其他的素菜放到桌上,神色如常地回到后面的位置上。

桌上有了吃的,大家倒是不约而同地拿起筷子来,玉灌肺表面光滑,而切开的地方粗糙不平,颜色暗黄。

仿灌肺的素食,里面加了不少研磨过的松子、核桃、油饼等,还是用豆粉制成的。

祝陈愿夹了一小块放到碗里,上头有五辣醋的汁水会滴落,还没吃都能闻到五辣醋里花椒和干姜的辛麻气。

咬了一小口,入口最先感受到是麻,再是酸意中裹着黄豆酱的咸香,味道过去后,咀嚼起来时,会时不时听到有响声在牙齿上蹦开。

那是还没有完全碾碎的核桃和松子,芝麻极香,莳萝味浓郁有股芳香,油饼是酥脆的,那么多的料藏在豆粉里,吃起来口感极其丰富。

今日只能吃素,素食苑里头的大师傅手艺很好,尝着这些仿荤的素菜,真的跟荤食差得不多。

吃饱喝足、玩闹过后,大伙就该回去了,褚长隐两人先走一步,宋嘉盈不跟哥嫂一块回去,陈怀挤在裴恒昭的马车里,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摸了一包袱的书过来。

裴恒昭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转而将裴枝月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

之后,在场几人就见她吭哧吭哧爬上马车,从里头推了一个食盒出来。

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嘴里说着违心的话,“姐姐,之前一次多有打扰,也没有上门道谢,这个是我送你和伯伯几个的吃食,还请你收下。不过太重了,还是让我哥拿过去吧,毕竟他今日吃得多,也没事情做,想必很乐意。”

最后一句她说得咬牙切齿的,没事就禁足,有事就让她顶上去,哼!

看来她还是坐到两个姐姐的马车上好了。

裴恒昭仿佛没听见她的埋怨,大手一捞,便将沉重的食盒提在自己的手上,在几人的注视下,放到她们赶过来的马车里。

“后日,再登门道谢。”

碍于有人,他只能简单地说一句。

等马车慢悠悠地从小道上赶出去,在一旁看戏的徐培风走过来撞的肩膀,脸上满是审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正经了不到一会儿,下一刻话又变成了,

“哎,没想到有一天,只顾着埋头苦读的人,居然也会去摘别人院里的花了!裴含章,你真的是让我没有想到啊。不过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陈怀靠在马车上,立马接话道:“你说得对,表面清心寡欲的人,背地里可不是那么回事。”

两人的性子简直是一拍即合,总爱说些不着四六的话,裴恒昭靠在车壁上,耳边全是两人聒噪的声音,但他却全然不理会。

而且徐培风那么激动的样子,弄得跟他要讨别人欢喜一般。

“含章,来来,我们哥两个给你支个招,听完陈兄说的,我觉得你还是太矜持了。”

徐培风平日里就上蹿下跳,没个正经的时候,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