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总在楼上等你。”
时穗哦了声,局促地紧了紧手中的拎袋。
电梯直上十二层,她以为阿岳说的楼上是谈宿的办公室或休息室,没想到,落阔紧闭的门打开,里面是乌烟瘴气的赌坊。
和电视上演的那种高端局不同,可以感觉得到,里面的人档次不高,就算为三瓜俩枣大打出手也不出奇。
嘈杂破格的画面是她过往十几年没机会见识的,她怔怔看着,就在人群中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惊得瞳孔沉震缩。
肩上在这时搭下一股强劲的重量,压得她心跳加快。
比回头看更快确认他身份,时穗闻到那深刻入骨的淡淡香味,独属于她此刻最想见的人。
谈宿高大的身子俯下,从后面拥着她,没提出现在赌场的时圳,抬手拽了拽她颈前低胸的法式方领,语气捻酸:“把奶勒这么紧,想给谁看。”
第0026章 礼物与保护费
赌场的这一层热闹熙攘,赌客的喊声和围坐在他们身边哄热气氛的美女的尖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嘈杂的景象,让局外人看两眼就觉得烦躁。
时穗扶着谈宿的手,转身面对他,声音小得在这喧嚣环境下快要听不清,“我们走吧……”
无人看见的地方,谈宿指腹用力,掐着她胸口白嫩的软肉,眉骨恣慢上扬,“我在问你话。”
“……”
时穗低头看自己这身黄粉相间的裙子,是方领,露出了大片肩颈。但她从不认为这种风格的衣服是色情的,更不是故意露肉给人看。
沉默片刻,她慢慢出声:“遇见你之前,我是很漂亮的。”
衣柜里大多都是裙装,不分季节,款式多样。她正处于爱美的年纪,该有亮丽的色彩。是在家逢变故之后,她才落魄,过上有件衣服蔽体就要感恩的日子。
不远处是乱糟糟的臭男人,谈宿目光尽然停留在面前这张清纯过浓的脸蛋上,嘴角似笑非笑:“遇到我,让你不漂亮了?”
“……”
时穗锁骨一缩,“我不是这个意思,是说我的衣服……”
“嘘!”
谈宿抬手捂住她的嘴,稍稍俯身,凌厉下颌贴近她渐渐涨红的侧脸,若即若离地摩挲着,用气声说:“你哥来找你了。”
昨天被时圳打的画面瞬间侵占心头,时穗身子僵住,哪怕面前靠着权势滔天的谈宿,也没能缓解她心中的恐惧。
玉细的手指紧攥他衬衣前襟,用力到失血泛白,那最先由手腕开始的颤抖迅速流窜到全身,时穗咬紧牙关,怯弱的声音从齿缝痛苦地溢出:“我怕他……”
“听不见。”
谈宿低垂眼皮,不为所动。
时穗仰头看他,眼有点湿,揪扯他衣服布料的手无法自控地加力,像是撒娇,往自己这边方向拽了拽。
“我怕他,你再帮我一次。”
她眼睛里闪动着无助和仓皇,像漆黑夜燃放的烟花,先流溢开绚烂虹光,美得动人,后只剩烧烬的灰屑,死气沉沉。
“求求你。”
她对他的渴求,向来赤裸。一如他俩现在的关系,全靠真金白银堆砌。
眼看女人眸底湿潮,谈宿突然生出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唇角半勾,搓了搓她煞白的脸。
“他没来。”
他逗她的。
时穗眼中的慌色凝固,看着面前这张讥诮勾唇的面容,心脏疼得受不了,让她难抑地皱起眉。他总是喜欢,戏耍她,让本就在他面前没有自尊的她彻底沦为小丑,供他取乐。
她松开攥紧的力道,失血已久的手指半天都没恢复健康的颜色。就像她脸上难看的表情,许久没找回在他面前要扮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