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有没有做错,我现在都在做错,”秦奚说,“阿肆,为了我的未来,也为了你,我们应该去向谢相涯道歉。你要承认你从前的评价并不准确,你也不该指责他。”
贺肆问:“这会有效果吗?”
会有的。
秦奚点了点头,他没有出声,又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
于是他又听到贺肆问:“你的额头怎么会有一块伤口?”
少有人如此关心他的疼痛。
或许从前还有。
但秦奚已捉摸不定自己以后。
他压抑着哭声摇头。
“撞一下或许会更清醒。”他说。
清醒知道自己距离想要的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所以不得不停下,甚至转头,还要从头来过。
“可我并不喜欢这个电影的结局。”
池月及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仍不忘评价他听到的故事。
“至少受过的苦要报复回来才算过去,把它关在一个角落里,那只算逃避。”
谢相涯懒懒抬了下腿,将身体仰卧在一旁,笑道:“那吃过的亏呢,吃回来吗?”
“那也要看到底是吃什么样的亏。”
他翻身坐起,转而半撑着身子贴在谢相涯身前,两个人挨得很近,像是个随时都能接吻的姿势。
“就一次,”池月及轻之又轻地在人耳边说话,“我差点儿以为和自己上床的人不是谢少。”
谢相涯挑了半边眉毛,唇角翘起,调笑道:“你嫌我上得少?”
他们对视片晌,池月及回答到:“哪里,我嫌我自己太忙。”
“现在就走?”
“是,总有很多人要催我。”池月及近乎撒娇地抱怨,低头在那双唇上落了个吻。
于是两个人又有了相拥的理由。
从电影的片尾曲高潮迭起的中途开始接吻、拥抱,以一方极强烈的心跳盖过所有。
被抚摸到的地方酥麻而发痒,池月及眼底水色满溢,像是要滴下泪来。
他们没有发疯,却吻得难舍难分,似乎总有一方会被吞吃入腹。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
谢相涯推开他,拇指擦过唇边的水渍,倦声道:“我就说他会回来的。”
“可他回来得不是时候。”
池月及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抱怨,“我就说可以留到今天再做。现在倒好,他根本看不到我们做爱。”
谢相涯失笑:“池少,你的癖好真独特。”
池月及已整理好所有,站起身来。
他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又弯下身,在谢相涯的唇角亲了亲。
“没有谢少的独特。”他回答,“我先去公司,下次再请谢少出来开车。”
他走到门前,拉开房门。
发出响声的开关之后,是秦奚隐隐有些呆滞的笑脸。
“你来了?”池月及轻笑着寒暄,“看你这么狼狈,是不是被人找了麻烦?”
秦奚怔怔看他,似乎已经忘记应该如何作答。
池月及顿了顿,伸手也帮秦奚整理了一下衣领,柔声道:“怎么这个表情?难道偷情就必须要背着你来?”
“啊,我知道了,”池月及和他错身而过,偏头嗤笑,“你不敢明着来。”
电影重播的片头曲悠扬响起。
秦奚和贺肆两个人站在沙发一旁,分明视觉上比仰卧在沙发里的谢相涯高了不少。
可他们的心却好像不断下沉。
坠到深不见底的幽渊里。
连带着他们自己也开始觉得渺小而柔弱。好像见到了没有尽头的险峰,便生不出更多攀登的勇气。
谢相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