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捣烂,被推搡着挤进去,又一颗颗排了出来。

陆承渊又不高兴了。

他说,他还没有允许货品可以出库,怎么就先将饮品做出来了?

这样下去,在取送的运输路程中,会洒出来的。

……

孟亭曈看不到。他什么也看不到。

陆承渊却拿出了一根很细的,透明的,顶端还坠着一颗圆润的玻璃小球的搅拌棒一样的东西,一点一点、动作很轻的,堵上了那根吸管的口。

孟亭曈下意识弓起背,随后又听得人说,未经他的同意,不允许洒出来。

孟亭曈整个人都快要被折起来了。像一杯被暴打的柠檬茶。

他的腰窄又薄。

捶捣得杯壁都快破了。

……

他终于是在不知道第几次陆承渊揉搓旋转那根吸管顶端的细小玻璃球的时候失声惊叫,抖如筛

糠,哀哀戚戚地哭诉:

“抱抱我……”

“你,抱抱我……”

好吧。陆承渊还是心软的。

他被抱了起来,被抱在人的怀里。虽然蹆还是被折起着的。

孟亭瞳意识都快散没了。

他翻来覆去的重复着几句话,哭得领带都湿透了。说他想出来,还说:“让我看看你……”

视觉被剥夺了太久。又这样。

他真得很想看看陆承渊。想看看那张淡漠又矜贵的脸,此刻是什么神情。

他恍惚地不停地喊着人的名字,陆承渊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答他:

“我在、我在,我在。”

“是我,别怕。”

可是孟亭曈还是害怕了的。

他真得觉得快要彻底壞掉了。

他不想再陷入无尽的黑暗中,这让他止不住地联想起那日濒临死亡因为他觉得他又快死掉了。

“让我看看你……”

孟亭曈说:“我想看着你。”

“我不想见不到你,再也不想了。”

陆承渊停下了。他揉搓着人碎发,看着怀里的人仰靠在他一侧的肩膀,视线晦涩不明的落在那张哭泣着的脸上。

“你知道那日,我有多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孟亭曈临近崩溃的边缘,他半张着嘴,连惊叫都要无声了。

他想说他知道的,他真的知道了。

可意识都快要不在了,哪里还能说得出什么哄人的话呢。

……

他终于是能看到陆承渊了。尽管隔着眼底的一片水雾。

人影绰绰的在他不甚清明的视线里晃呀晃的。

陆承渊却只死死地盯着他,目光一错不错地,恨不得将他此刻的样子烙印在脑海中,一刻也不放过。

孟亭曈积攒了太久太多,都快要憋炸了。

可那堵住吸管出口的玻璃珠终于被拿了出来。他却怎么也出不来。

孟亭曈终于崩溃,他惊慌无助地喊着人,说他被玩壤掉了。

……。

陆承渊低声安慰。

……。

……

咒语就像解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