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除了直面命运的残酷外,别无他法。

他把脖颈上那些白色织物全部拢过来,几乎想躲进去,将自已掩埋起来。

他在耳鸣的声响里隐约听见齐泽意在问,“周行越……周行越?怎么了……”

齐泽意的手,搭过来,扶上了他的肩,想要将他从雪白色间挖出来。

他不为所动,不想管任何,他听见齐泽意问,“周行越,..…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原以为会听见齐泽意不耐烦的、冰冷的话语,但齐泽意听上去,也快要哭出来了。

那样无助的、自弃的语气,上一次听见,还是齐泽意说,他觉得缺了一块什么。

周行越终于抬起头来,在朦胧的泪间,看见齐泽意很快地抹了一下眼睛。

他的嘴唇,就那么一会儿功夫,已被自已咬得发红。

“……没事了。”周行越从苦涩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他抓起胸口某一条哈达,也可能不止一条,将自已的脸囫囵的擦了个干净。

一位未离场的僧人在这时上前,以手轻抚周行越的发顶,讲了些什么。

周行越有些迟钝地抬起头,多吉此刻仍然在场,低声说,“这位是当地的活佛。这样做的意思是为你祈福消灾。他说的话,大意是讲,一切有为法,如霜露泡影,不必过于沉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