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越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敞开了，放松地讲。

“他的脸比较短，下巴其实比较平，不是尖下巴的那种。单眼皮，眼睛不大的，但是眼皮很干净，我觉得单眼皮也很好看，挺利落的。右眼下面有一颗泪痣。不是眼角正下面，要离得再远一点。”

“鼻子的话……侧面长得比正面好吧。侧面看起来是很好看的。嘴巴就…感觉他上下唇差不多厚。”

“给他把脸颊画得有肉一点吧。其实他现在挺瘦的，面部轮廓都很清晰。但是有点太瘦了，以前那有点肉的样子就刚刚好。”

“我不是嫌他现在这样不好啊，就是、就是，他现在真的绷得太紧了，像刺猬。除了我没有人会愿意忍吧。”

周行越突然坐正了说:“我是比较喜欢他以前的，只是因为那时候他过得比较…没那么沉重吧。”

“他以前喜欢毛绒玩偶，发自拍的时候会加滤镜装可爱，还会追男明星，虽然我是会吃醋的，但他也不会管我就是了。”

“他现在就是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变得越来越拧巴了。我心疼他，想护着他，但是也该累了。我不可能这样忍他一辈子。毕竟我又不是变态受虐狂。”

周行越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我觉得，在我还算喜欢他的时候选择离开，挺好的。”

“为什么这么想呢？”画师问。

“不想最后闹得特别难看吧。”周行越说。

“我不想和他闹得很难看。现在这样还行，他干嘛我都还能忍。我对于他，是比较能忍的。”

轮廓大致起草好，画师一边上色一边问:“我可以理解为，你希望呈现出的是一个比较灿烂，比较温暖的画面吗？”

“差不多吧。以前我送他回家，到路灯底下，他那时候就染的金发，人看着像是在发亮，对着我笑，挥了挥手，说，‘别傻站着了，你也走吧’。”

“那路灯的光打下来，是暖黄色的。后来我总想起来，觉得那像画一样。那时候我以为，是老天派我来和他重逢的。”

“但是我又想……可以加一些蓝色进去，因为我觉得那像他的底色。我其实也还蛮喜欢他以前染蓝头发的时候，看着挺…梦幻和秀气的。”

“这些够了吗？”周行越问，声音有种落下了帷幕的落寞。

“其实也，差不多就这样了。我多说什么，对他都是负担。”

良久，画师示意完成。

“可以了吗？辛苦了。”周行越起身，“我都不知道过会他会说什么，能说些什么出来。估计挺抽象的，随便画吧，还是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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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意side。

“您好。”齐泽意进门来，非常简短地打过招呼。

“我……想一下。想一下该怎么说。”

齐泽意仍是他那副很倔的神情，嘴唇抿紧，因为微扬着脸，他的面部轮廓也显得很紧绷。

他飞快地舔了一下唇，说:“他……大家一见他，多半第一时间都会注意到他的脸。明明是个实打实的亚洲人，但是他的五官立体的特别像是欧美那边的外国人。”

“但我觉得他长得像只狗，脾气也像狗……倔得要死。”

齐泽意说:“他眼睛有点像狼犬的眼睛，就那种…狭长的眼型，还有双眼皮的形状。”

“他的鼻子长的很挺，但嘴唇要比较厚，唇线靠内收一点。脸型很正，是西方那些雕塑的一样的脸型。他之前瘦的时候，下颌线特别的明显。”

“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觉得他挺傻的，笑他，说他是大聪明，白长了那么张脸。”

齐泽意的脸上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主要是他的眼神比较傻，跟哈土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