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听此言,眉头紧锁。他盯着陈靖也想看出他在开玩笑的样子,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半晌,他结结巴巴地说:“不要瞎说,这种东西哪来的宿命。要真有宿命,那第一个应验的就该是我。”
气氛有一瞬间的低迷。程尚听程启刚刚那句话,心里一阵阵的发慌。他看着程启,努力勾起唇角笑着对众人说:“时间不早,天尊不是还在后山等师父和观主吗?”陈靖也一拍脑门,啧了一声:“哎呦,我差点给忘了。”
他看着虚谷子,食指敲击着桌面缓缓说道:“我和程启去后山,你带着赵阔把千尘找来。而你呢,”他指着程尚,一脸严肃,“你去太清境请老君来,就说我得了件稀罕玩意儿,请他来掌掌眼。”语罢,陈靖也面无表情起身,看着程启一挑眉:“他要遮遮掩掩,只要你我去。那我就偏要昭告天下,把事情搞大。”
虚谷子闷笑:“亏你想的出来请老君。他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今日若有什么事情,赶明儿全九洲就都知道了。”陈靖也得意挑眉,虚谷子嫌弃道:“不过,我还用等你说,阔儿早就去请千尘了。”陈靖也笑着哟一声,作揖道声佩服。
他看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于是一撩袍子,一甩手,转头对着程启程尚一摆头向着后山走去。
百花谷四面环山,后山更是高耸入云,悬崖峭壁。人行于上,似在跨越天堑,又像是在刀壁攀援。
程启带着陈靖也御剑而行。陈靖也却站在程启身后,死死揽着程启的腰,一下也不敢看下面。程启比他要矮一头,又比他瘦弱,根本挡不住什么。陈靖也没法,只能弯着腰,弓着背,死死搂着他腰把脸埋在程启肩头,一下眼睛都不敢睁开。
程启轻笑一下,轻轻拍一拍他头,在他耳边说声抱紧,默默提速。
后山虽是峭壁,但山顶却是一片宽敞的平台。陈靖也跳下去,整一整衣襟抬眼看向站在悬崖边上的男人。
那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风把他的衣摆吹的猎猎作响,愈发显现出他的柔弱纤细,好似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
陈靖也看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狠厉,但很快换上得体谦顺的笑容,行礼拜道:“天尊。”君迁转过头来,眉目清秀,唇角微勾。他看着陈程两人,招招手让他们过去。
“观主一路而来辛苦了。我备下些茶水,还望观主不要嫌弃。”君迁笑着让坐,看着陈靖也坐直抿一口茶水才继续道:“启儿性子软,我不在的日子里多亏了有观主和掌门才能撑起玉肌阁,我倒是要对观主道声谢呢。”
陈靖也听他这么说,差点把刚喝的茶喷出去。程启的性子软?这当真是全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若说程启的性子软,那这世上就没有性子硬的。但到底他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敢说什么,只好点点头,应声对。
君迁看他敷衍的样子,也不恼,又添上茶水状似无意的问:“观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又有心怀苍生的胸襟,老夫看着当真是欣慰至极。”陈靖也低下头看着程启挑了挑眉,满眼疑惑。
君迁气定神闲,看着身边的苍茫云海眯起眼好似陷在回忆里一般,喃喃道:“我这一睡,就是十年,如今醒来倒真有些烂柯人的感慨。”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游动,那云层被搅碎,四散在空中,被阳光一照映出五彩光芒。
“也不知,老观主近来可好?”君迁转过头来问。陈靖也怔了一怔,看着他半晌不说话。君迁也不急,只定定看着他,也不催促。
远处传来杜鹃鸟的啼叫,声声泣血。陈靖也冷笑,:“师父已于十年前,”他看着君迁的眼睛一字一句,“祭阵殉道。”
有巨影自云海中跃出,缓缓游动到三人上空,遮天蔽日,撼山动地。
第17章 要去捞鱼啦
君迁睁大双眼,握着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