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正厅外,陈靖也来回踱步。说实话,他其实有些怕了。他怕自已这么莽撞的来会打破什么事情表面的完好,揭开它底下藏着的暗流涌动。
出神之际,有细小男声传来,颤颤巍巍地喊着:“观主!观主!这儿!”陈靖也怔了一下,向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虚谷子抱着赵阔蹲在树丛底下,朝着他摆手一脸激动。陈靖也嘴角抽搐,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才迈步向着他们走去。
他蹲在虚谷子身边,面无表情的从头上拽下来一片树叶扔在地上。赵阔人高马大的一个少年此时却像只鹌鹑一样缩在虚谷子身边,陈靖也斜睨一眼,只觉得他一双长腿都要断了。
“就这儿,君迁带着程启他们进去就再没有出来。”虚谷子指着面前一个三丈余宽五丈余高的山洞对陈靖也小声说道。赵阔点点头,补充:“他们在阁主来之前先带了二十多个女孩进了这里,嗯,”他看了一眼陈靖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银发斟酌再三,“还有一位和观主很像的仙土也在一个时辰前去了,现今还没出来。”
陈靖也听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要论这世上还有谁和他相像,那必定是玉肌阁的上任阁主君迁。相似的容貌,同样的银发,乃至于相近的衣衫,有些不熟知两人的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其实细细分辨还是能看出不同。陈靖也到底修行没有几年,为人处世上带着一股少年气。而君迁则不同,到底是上任阁主,经历的事情多了,待人接物都带着些上位者的骄傲。
陈靖也猛然站起身,他站在洞口外细细检查竟无一个机关。无奈他只好双手结印意欲硬闯,虚谷子蹲在后面急忙拦阻:“知微!别冲动!”
陈靖也,字知微,道号玉清。
门轰隆隆打开,陈靖也结印的手顿一顿,诧异看着缓缓开启的大门。他只一怔,立马反应过来躲在旁边大石后。虚谷子拉着赵阔蹲在树后,死死攥着拂尘。
有细微脚步声传来,空气中血腥气愈发浓重。陈靖也皱眉捂鼻,冷冷看着那渐渐显现的人影。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靛蓝色靴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迈入阳光。待站到洞口时,程启闭了闭眼,苍白双手挡住阳光,直直看着石后的陈靖也。在他要出来扶他时皱眉微微摇头,而后一身血迹,一瘸一拐地走远。
山洞中,玄冰床上,君迁仰脖喝下药碗中粘稠腥气的“药”,斜倚在床上看着洞口隐隐透进来的光亮嘲讽的勾起嘴角。???
他手里攥着一块玉佩,青玉的凉意一点一点沁入手心,侵入心脏。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轻柔吻一下那玉佩,满目柔情。
陈靖也推开房门,程尚正一脸心疼的环着程启上药。见他进来,也不避嫌,只披了一件外衫坐直。
“那老小子又开始喝‘药’了?”陈靖也检查一遍他的伤问,程启轻叹口气,点头应是。陈靖也啧了一声,坐在桌前道:“青阳山的阵法破损了,我猜着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君迁才能醒的这么早。”
程启闷闷咳嗽一声,程尚连忙轻抚他后背,喂一口热水回道:“师父猜的也是这个原因。师祖提前醒来,也没有预兆,也没有什么吩咐。”他偷偷抬眼看一眼陈靖也,轻声问:“后山的异象您见了吗?难不成那东西和师祖醒来也有关系?”
陈靖也嗯了一声,好奇道:“什么后山异象?”他看着程尚疑惑的面庞,干笑两声解释:“我也是刚来,这不是担心你师父直接来看他了吗?”程尚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就被程启打断。
“阿尚,去看看你赵师兄和掌门在哪。”他似乎有些累,喘口气才继续道:“切记,不要让他们去北山。先安排他们去大厅稍等,我和观主说两句话就到。”程尚看着他虚弱苍白的脸庞,有些犹豫:“我马上安排他们去寻,师父还是多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