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太子坐在?高位上,朱笔回?复各地呈上来的奏折时,恍惚有一种天下之主的错觉。
那种手握权柄的滋味太过?没好了,看着曾经厌恶的人一个个臣服在?自己的脚底下,他都开始飘飘欲然?,竟然?毫无顾忌地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太子妃面对这样?的太子,开始后怕,私下里劝了很多次,但是?都是?和太子闹得不欢而散。
而就在?这中途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韩暘之没了,死在?了匪乱当中。
韩宴之前去岭南,亲自带自己的哥哥尸身回?京城。
但是?京城的权贵太多,这件事没砸出什么水花。就连作为韩暘之表哥的太子,也因为忙于政事在?韩家出现了一会儿?又很快就回?宫。
姜若跟着顾淮安一同去韩家祭拜韩暘之。@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韩老夫人得知长子身陨的消息后直接一病不起,现在?还在?病床上修养。韩大人一下子像是?老去了十岁,招呼前来送别的宾客。
而刚经历丧夫之痛的韩夫人带着自己不满三岁的幼子,神情麻木地跪在?灵位之前。韩炜煜年纪还小,却?也明白没了爹爹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不大的人规规矩矩跪着jsg,还时不时替自己的娘亲擦眼泪。
“娘,你还有我。”
韩夫人便抱着孩子哭得更狠了。
姜若自己也有了孩子,最怕见到这样?的场面,哪怕是?和韩夫人不熟,还是?上前宽慰了几?句。
他们离开的时候,是?韩宴之出来送的。
成长是?一夜之间的事,韩宴之一下子褪去身上那种世家公子的张扬和吊儿?郎当,人也跟着消瘦下去,可目光却?多了从前未曾有过?的坚毅。
顾淮安虽和太子不合,但看在?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提点了一句,“你既然?当了禁军的副统领,就好好当差,韩家终究是?要有人撑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韩宴之意外地看向他。
这段时间,他听得最多的就是?“死去的人怎么会是?暘之呢”。他其实明白,哥哥是?韩家下一代崛起的希望,父亲、母亲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接受不了哥哥的离开。
就连他自己也没办法接受,那个时时刻刻护在?自己身前由着他胡闹再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兄长会这么突然?离开。
可听到亲人的这番话,他也忍不住难过?。
他勉强笑了笑,同顾淮安真心实意道谢之后,又同姜若郑重?地说了一声“抱歉”。
姜若一头雾水。
“上次你被请进宫里的事,应当和我有些关系。原谅我过?去这么久,现在?才说出来。”他说着,对姜若作揖,“就送到这里了,府上还有事,不留了。”
韩宴之说完之后,就没再停留,转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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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依旧挺拔,穿着一身素衣,坚定?地朝着哭声遍地的韩家走去,然?后肩负起他的责任。
不知为何,姜若猛然?想到他们才见面时的场景。
那个吊儿?郎当的绯衣少年倨傲地看向她,洋洋自得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他的这份张扬与倨傲,终究淹没在?残酷的倾轧下。
姜若心中说不出来难受,倒是?从顾淮安这里听到个意外的消息。
“当初我之所以能那么快闯进宫,韩宴之在?中间也帮了忙。”顾淮安说起这件事来,紧接着又投给姜若一个不啻于火药的消息。
“韩暘之的死和太子有关。岭南的匪祸原本没那么眼中,太子为了调走父亲,指示韩暘之纵容山匪,才有了后面剿匪的事。后来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