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反正陆振明养老钱早就攒够了。他先是心里玩笑般嘀咕句,但这不能缓解不断涌上的烦躁,他很快神色阴沉下来。只管张安成,我的手也受了伤啊,怎么不给我处理一下乔贝咬下唇瓣上的一片死皮,唇肉涌出血,他尝到铁锈味。
心理不平衡,乔贝狠狠瞪眼越风,对方轻飘飘地回了个中指。
而陈向天摘下张安成的眼镜,想着今天又是一地鸡毛,我要不死了算算个屁,死就什么也没了。他瞬间反驳,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持。
就算要死,也至少要带走这两个疯子他瞪着地上眉头微皱的张安成,用手捏捏他小巧的鼻子。张安成看起来更痛苦了。
陈向天又摸了摸他的伤处,大腿肿起来很好,至少骨头一根没断,乔贝有分寸,没把人往死里打。
“贝,麻烦你让一下。”
乔贝道:“你叫我什么”
陈向天复述一遍:“乔贝,麻烦你让一下,我要让张安成躺平。”
于是乔某冷脸起身,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把它推到墙边,动作很不客气。
位置被让开来了,陈向天拉直张安成曲起的身体,这样让他会好受些,起码呼吸更顺畅。校医院的做派一向跋扈,估计是不会上三楼来拉人的,他还得把张安成搞到一楼大厅去。
陈向天就半跪着,又轻轻拍了拍张安成的脸颊,意图把人叫醒。
“给他一个真爱之吻,说不定能把公主吻醒呢。”越风一旁凉凉地说,事不关己。
无视越风的话,陈向天坚持地拍着“公主”的脸,还时不时叫他的名字。
过了会儿,张安成睁开眼,柔柔弱弱地按住了他的手,“痛。”他朝叫醒自己的人抱怨,下垂眼半阖着,泛着一层水雾,呼吸隐约带起嘶哑痛声。
越风登时发出明显的干呕声,与此同时乔贝翻起白眼。
陈向天把他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张安成不重,但抱在怀里也不至于没有一点份量。他一想到自己还要背着这个人下三楼就不免发自内心感到倦怠乔贝和越风这两人肯定不会伸出援手,终究还是要他扛起所有。
陈向天很想叫张安成自己努力一下,但这家伙一副柔弱无骨、可怜小狗的模样让他开不了口,而且就算说了,他估计也只有主动背人下去和被迫背人下去这两种区别。
先去漱口。陈向天说完撇开他肩上的手。
见他离开,张安成的神情渐渐冷淡下来,看得旁人叹为观止,他瞥一眼越风,忽地开口:“我不会住院。”他明摆着的是不想让越风得逞。
这废物也太抗揍了些吧。越风想着,笑了,现在倒有点想把张安成打到不得不住院。乔贝背对着他们,放在桌上的手颤着,静脉血管凸起。
屋内的气氛隐隐形成三者对立的趋势。
在阳台漱口的陈向天拧起眉,无论怎么漱口,他都感觉摆脱不了口腔里的那股腥味,喉咙口还带着隐约的异样。捧起一手水往自己的脸上泼去,面上还仿佛残留精液粘腻的触感。
真够恶心的,今晚又要多刷几次牙。陈向天呼出一口气,抹去了面上的水珠。回到屋内,心情烦躁的他并没有察觉到屋内诡异的气氛。乔贝在整理衣物;越风白皙的脸一块青一块紫,他对着镜子处理面部的伤口;张安成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陈向天叹口气,先穿上跑鞋,接着打开宿舍的门,屋内的暖意悄然散去。
我背你下去,他说。背对张安成蹲下,宽大厚实的两手向后伸,先是抓住他的腿,随后卡在他的膝窝偏向大腿的一处。
张安成扬起下巴,隐晦地看一眼越风。越风倏尔放下翘着的二郎腿,好像有些牙痒,不自觉地就咬住了后槽牙。
随后他将双手环过陈向天的脖颈,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