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着,但什么也不改变,侧耳倾听下铺的声响。
宿舍很安静,他企图听见陈向天的呼吸声,后第不知道多少次发现想听到的那细微的呼吸应该不能从床帘缝隙挤出,跨越一米五三(严格来说还要多出七八毫米)的距离再传入他的耳朵。
而在前两个学年总是五点半就起床的陈向天,这几个月因为接连的折腾越起越迟,并且睡眠时间还有不断增长的趋势。张安成很耐心,他总是耐心的等待陈向天醒来。
四号床的一声嘎吱打破了寂静,乔贝的哈切声很轻,但显得格外清晰,他起床,强打精神洗漱后就出门去早训。张安成完全忽视他的动静,压低自己的呼吸,如果人有灵魂,又能被肉眼见到,就可以看见张安成的魂体企图挣脱自己的肉体,从薄薄的床板探头去看下铺的奇妙又惊悚的景象。
七点左右,陈向天终于有醒来的迹象,早有预谋的张安成捕捉到他来回翻身的动静,床板轻微发出声响,接着又陷入了沉默。在赖床。他想很显然,这又是陈向天和他在一起后新养成的一项不良习惯。
或许他本人不希望如此,但张安成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陈向天终于挣扎着从被子里坐起来,随即再花费两三分钟把自己放在了地上,要去洗漱。而张安成幽灵般的跟着他,亦步亦趋。
四个月,让陈向天习惯不对他的行为做出任何质询,甚至张安成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时也只是眉尾轻轻一抽。
他刷牙,和镜子里的青年对视,接着放空思绪什么也不想,也尽量不去感受张安成一直揉捏他腹部带来的触感。这样不会产生多余的情绪、不会本能的反抗,更不会因为自己的抗拒招来惩罚,是陈向天为了保全自己而花费很久才学会的顺从张安成和越风的手段其实卓有成效,他真的有在听话。
但当张安成拿着毛巾给他洗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就一定要这样?”他皱眉剩下的话被堵住,张安成已经把毛巾按在他脸上轻抚着。
算了对自己生活没剩下多少话语权的陈向天选择安静,同时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把那句“怎么不干脆帮我把牙也刷了”说出来,毕竟面前的这个变态真的有可能做的出来。
张安成擦过他的脖子当作收尾,低声道:“里面等我。”他还没洗漱。
而陈向天言听计从,坐在桌前,他现在对手机一点兴趣也没有,减少了和别人交流的频率,更是很少像之前那样和老师定时道早晚安越风每晚像是查房一样点开他的手机。
尽管倒胃口,陈向天还是点开手机,把今天的日程发给越风,这已经成为他的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