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不要因此感到不耐烦,责怪他太过敏感脆弱,无形中给你施加压力,我相信他比谁都更不想这样,”医生声音哽了哽,才接着道,“他已经很坚强了,真的不应该再被责怪。”

沈堪舆吐过之后,体温开始升高,发起烧来,顾言笙一边顺着他胸口一边小口小口地喂药,就怕再呛着连药都吐出来。

感冒发烧这种问题,顾言笙一般不带沈堪舆去医院了,那里的环境会让沈堪舆极度不安。关键是他不安的表现不是赖着顾言笙,而是他生病的时候容易犯糊涂,顾言笙一消失在他的视野,他就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又被扔下了,别说给顾言笙打电话,连顾言笙打过来他都不敢接,就自己跑去拿药办手续上卫生间,每次都让顾言笙好找,生怕他跑丢了。

他两颊潮红,嘴唇却苍白干裂,眼睛烧得朦朦胧胧,但是一直看着顾言笙,手指轻轻攥着他的衣袖,问他这次回来能不能待久一点。

“为什么?堪舆舍不得我,是吗?”顾言笙往他手上涂着膏药,力道适中地按揉着。

沈堪舆摇头。

顾言笙脸色一变:“不想?”

“不……”沈堪舆又摇头,受损的喉咙发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知道、你忙,我、手好像又出问题了……照顾不好、孩子……直播也……不行。”

顾言笙吃醋地道:“孩子和直播都比我重要啊?”

“不、不是,”沈堪舆用力地攥住顾言笙,有些急切地道,“也想你,也想你的!”

“也?”

“很想你!”

顾言笙笑着亲亲他热乎乎的额头:“别着急,慢慢说。”

沈堪舆攥着顾言笙的衣服,不安地摩挲着,又低喃着重复了一遍想你。

顾言笙听得心里酸涩起来,又有些后悔刚刚那样逗他:“对不起宝贝,最近太忙了,之后会好些,会陪着你们的。”

沈堪舆眼眶湿漉漉红彤彤的,轻轻摇头,说不要说对不起。

“宝贝,你听过一个网络用语,叫‘双标’吗,说的就是你,你总和我道歉,又不让我跟你说对不起,这样是不对的。”顾言笙故作正经道。

沈堪舆一知半解,下意识地觉得内疚,迷迷糊糊地想靠过去亲顾言笙,但是没有力气,够不到他的脸,就蜻蜓点水一样就近在他锁骨上吻了一下,轻轻地道:“我错了。”

沈堪舆的嘴唇温热软糯,就像他给甜甜做的蛋黄仔一样,碰一下就有一阵过电的酥麻感从被他亲吻的地方涌出,顾言笙“啧”了一声,不断深呼吸着克制自己的某种欲望。

他的小宝贝儿可太会了,他会就会在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总是无意识地撩拨人,然后又乖乖地承担撩拨人的“后果”。

要不是现在不合时宜,他真就不一定能把持住。

沈堪舆并不知道顾言笙在做什么挣扎,被顾言笙涂药按摩的手不那么疼了,他就吃力地抬手去揽顾言笙,依恋地靠在他颈间。

顾言笙怜惜地蹭蹭他的眉骨:“手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