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笙笑:“那是见到我太激动了?”
“嗯……”沈堪舆小心翼翼地在顾言笙胸口蹭了蹭,喃喃地道,“阿笙这次回来,可以待久一点吗?”
手好疼,好像有很多小虫子在里面咬,又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把里面的筋络往反方向撕扯,他疼得不敢大声说话,怕顾言笙发现不对,但是疼得实在太难受了,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发抖。
“堪舆?”顾言笙察觉到不对劲,抬手扶住他的后颈,触手就是令人心惊的湿冷,“怎么了?哪里难受?”
沈堪舆已经疼得没力气了,顾言笙轻而易举地抬起他的脸,发现他嘴唇都快咬破了,眼神都是懵的。
“堪舆别咬,告诉我哪里疼?”顾言笙心焦道,“不准忍着,你越这样我越担心,听话。”
“手……”顾言笙刚刚的动作可能着急了些,扯到了沈堪舆的喉咙,他说了一个字就开始呛咳起来,苍白的脸上随之涨出异样的潮红。
顾言笙听到他说手疼,但一时半会顾不上去拿药酒,因为沈堪舆咳到开始干呕,可能会吐。
顾言笙把他扶起来拍背顺气,看到沈堪舆咳嗽的间隙还在努力吞咽,眼神变得慌乱失措,甚至有一丝恐惧,想用手去护住自己的头,心顿时往下一沉。
“堪舆,别害怕,是我,你看着我,”顾言笙拥紧他,“我在这里,没有人会打你,啊?”
“阿笙……”沈堪舆浑浊的眼睛颤颤巍巍地聚着光,努力地看向顾言笙的方向。
“是我,宝贝,我在这里,”顾言笙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额头,又牵住他的左手仔细护着,怕他挣扎起来又弄伤,“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你是所有人的宝贝。难受就吐出来,乖乖的,吐出来就舒服了。”
“脏……”沈堪舆红着眼眶,在拼命吞咽的间隙挤出这一个字来。
“不脏,宝贝很干净的。”顾言笙亲吻他悬着泪花的眼睫。
剧烈呛咳引发的食道逆流本就难以遏制,沈堪舆在顾言笙轻柔的抚拍和耐心的温言软语下,终究是放松下来吐了个搜肠刮肚。
本来吃得就少,一吐就是吐到胆汁混着血丝都出来,顾言笙的心脏跟着一会提到嗓子眼,一会又摔到地上,也说不出是疼多一些还是慌多一些。
这些日子以来沈堪舆因为PTSD导致的情感障碍以及认知障碍已经好转很多,从以前无法跟心理医生交流进步到现在能够接受一些简单的心理治疗,但是生病的时候还是会有些糊涂。
医生解释说,这是因为人生病时心理本来就极其脆弱,再怎么坚强乐观的人生病了都是渴望关爱的,偏偏他在童年生病的时候遭受的虐打又比平常更多,所以这道坎才显得尤为难过。
“他小时候肯定是被打得很疼,才会在呕吐流血的时候第一时间担心弄脏东西,要么忍着,要么用衣服去接去擦,”心理医生当时的表情也很难受,“包括生病了就要跑到外面,通过是否具有传染性来判断疾病的严重性,应该也都是那时候遭受的虐待导致的。”
“到底有多疼?”顾言笙忍不住追问。
“肯定是比呕吐流血要更疼,他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得到一个不那么疼的下场,”医生叹了口气,“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呢。”
按照医生的推测,他大概从五六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就在过这样的生活,一直到离开家。
和顾言笙结婚之后,他的生活并没有变得好一些,顾言笙虽然不动手,却也会在他生病的时候难免露出些厌恶神色,甚至恶语相向。
医生对此感到惋惜:“你要是对他好一点就好了,他很爱你,你可以治愈他很多很多。”
顾言笙说不出话,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他这项治疗一直收效甚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