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心思,会用到亲姊姊的身上。
譬如今日,月蓉反常地装病,躲避平日最喜欢的宴饮,一定也是因为多少察觉到父母的打算,想置身事外。
没有强烈的恨意,强烈的失望却是有的。甚至将她心里原本的愧疚,也一下冲淡了许多。
……
入夜后,赵恒赶在宵禁之前回到府中。
过不久,他要亲自去迎接苏仁方归京,因此,他趁着宴席后的时间,亲自到苏仁方在京中的旧宅看一看,请工匠们将年久失修的地方重新修葺一番。
直到进屋更衣,用过饭后,才开始仔细思考崔贺樟的事,到底要如何处置。
那只白玉镶金手钏还藏在衣襟里紧靠着胸口的地方,他伸手取出来,握在手心里。
胸口的温度早就玉捂热,半点没有金玉的冰凉。
暖黄的烛光照在白玉上,光泽柔润,他低头看着手心,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拉扯他的心口。
那些零碎的,令他面红耳赤的画面,也再度不受控制地从眼前飘过。
到这时,他已没法再欺骗自己,是崔贺樟那混账的香的药效还未过去。
分明是他脑中多了绮念,不该有的绮念。
他猛地收紧手,用力握住手钏,可又怕一不小心捏碎了,不过片刻,又松开,慌忙丢就一旁的置物盒中。
咚的一声,像砸在心上。
他干脆站起来,双手背后,在屋里慢慢地走,平静下来后,才理清思绪。
沈月芙只求他在民间流传崔贺樟的谣言时,推波助澜。
这是举手之劳,但,不能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