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封？]

[这样……]

第一次吻和也的嘴就是那个时候吧，还不懂把舌头伸进去，只是唇间的轻碰，却让自己记到现在。

突然口腔里的血腥记忆苏醒，只是身体下面欲望的冲动压制了忽然涌上来的反胃。

终于放弃了手里的烟盒，猛地调转方向盘。

连方向都没有确定，只知道踩紧油门

人原来总是没办法失去身体的一部分。

******

在清冷的夜色里走了一会，身体有点发热，刚才一阵收紧的心脏也没那么疼，P放慢了脚步，街边的热饮店里的香气袭来，一阵温暖。

想起还在治疗期的和也，已经靠管道吃了几个星期的流食，每次看他撤掉机器，疲倦地蜷在沙发地角落微弱地喘着气，动都不想动的样子，P都没办法再次举起手里的餐具。

一次两次，结果总是被小山骂比和也瘦的还要快。

这段时间忙着帮派里面的事情，匆匆出门时路过和也的房间，总看见被被子紧紧包裹的身体。

迟迟回来时经过和也的房间，总看见紧闭的房门。

每次疲倦的从书桌里抬起头按着太阳穴，会看见站在书房门口的和也突兀着移开的眼神。

犹豫了一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

短暂的铃声之后，电话接通了，当然，那一头不会有声音。

[和也？]

明明知道街头是那么喧嚣，P还是情不自禁放轻了声音。

过了好久，才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轻轻的敲击声。

微弱而清晰.

就那么小小的一声，让P放松了所有的神经

闭上眼睛，想象着和也在电话那头用手指轻轻敲打话筒的样子，P的嘴角扬起愉快的弧度，声音也爽朗起来――

[等我回来，今天不要插管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电话那头是长长的沉默……好久，一声小动物般的低吟幽幽传进P的耳朵里――

[唔]

很模糊浑浊的声音，却让P瞬间红了眼眶，抓着话筒的瘦收紧――

[你想要的只是这个是不是？]

[唔]

[你不想我报仇对不对？]

[唔]

[和也――]

忍不住声音的哽咽――

[告诉我，你恨赤西仁吗？]

又过了很久，电话那头传来两声敲击。

终于像卸下了沉重的枷锁，P在东京街头的夜景里笑的比街灯美丽――

[和也，我回去陪你，以后都一直陪着你。]

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地明朗起来――

没有恨，有伤又怎样，只要在一起，总有快乐的可能。

******

刚刚放下电话就听见门铃响起来。

没有半分的犹豫，和也大步走向玄关，伸手开门的时候脸上是挂着许久没有出现的美丽笑容

以为是体贴的P又一次的惊喜

笑容却僵硬在眼前人手里乌黑的枪口。

******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杀你？]

上田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用枪逼着和也的额头。

收起笑容的和也冷眼看着上田，没有点头摇头，放在背后的手碰到吧台上的水果刀，牢牢抓在手里，却听见上田一声冷笑――

[不用那么麻烦，杀了你我会自杀的，反正不自己了结也会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

和也的眼睛闪动着，看着一丝愤怒慢慢浮上上田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