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脸……” 紫舒兀自狐疑不信。

他轻咳了一声,眼眸转动间看到了桌子上的酒壶。

“紫舒,那日事发突然,我们未曾拜堂,到底是我亏欠了你。”他提壶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婚礼我日后定会补上,今日我先以酒赔罪。”

“徐哥哥……”他端起正要饮下时,一只纤细的手阻住了他的动作。

紫舒将他手中的酒壶接过,拿起桌子上另一盏倒扣的酒杯,兀自斟满。

她端起酒杯看着徐元思说道“发生那样的事又怎会是你的错?即便我们未曾拜堂我也已经是你的妻子了。”说到这里她脸颊也染上了薄红,端着酒杯,却不敢去看徐元思“今日我们喝杯交杯酒吧,这样……礼便成了。”

蝉鸣热闹,纱屉子外绿槐荫正浓,阳光自冰裂纹窗棂间漏进来将紫舒的脸染上薄而透的桃粉釉色,娇俏灵动,看得徐元思情动不已,又怎会舍得拒绝?

两人在彼此的注视下喝了交杯酒。

他情难克制地将她再次拥入怀抱里“紫舒,我徐元思这一辈子定会好生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我信你,徐哥哥。”她将脸埋在他的怀抱里。

她娇羞的模样,让徐元思忍不住想逗她“交杯酒都喝了,还叫徐哥哥?”

“……相公”

徐元思心思颤动,搂着她的手腕都用了力“娘子。”

新婚燕尔,郎情妾意,自然是说不完的话,恨不得日日都腻在一起。

可夏日终究让人乏困,在后院纳凉的紫舒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本欲将她抱起的徐元思动作一顿,忍不住凑近了一些,再凑近了一些。

直到唇瓣落在了她白瓷般的脸上。

年轻男人的睫毛轻颤,一触即分。

似是对自己的轻薄浪荡有些自责,却又抵不过佳人在怀的心满意足。

最后是含着笑将紫舒抱进了房间里。

轻手轻脚,像是对待珍宝珍而重之。

替她脱了绣鞋,盖上薄被。

放下木钩,蚊帐,徐元思这才放轻脚步离去。

木门被轻掩。

屋子里光线暗了大半。

轻纱蚊帐里紫舒缓缓睁开眼,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脸颊,似是还残留着柔软的温凉。

压不住的笑意爬上眼角眉梢。

殊不知房梁上有人将刚才的一幕全都纳入了眼底。

第18章 第 18 章 杀了她

虽说紫舒证明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暗卫从街坊邻居中打听的消息也不似曾经的云禧,但萧慎敬这个人疑心重。

再加上派去查询她底细的人还没消息回来,以防她偷偷逃跑,自然是不会彻底放任不管。

云禧走后不久,萧慎敬换了身低调的青衣,带着几个贴身侍卫来到了瘦西湖畔。

一望无际的桑田看得他直皱眉。

一旁的顾文谦徐徐说道:“桑田侵塘,遇雨则涝。太湖流域围湖造田种桑,导致泄洪能力下降太湖流域水患频增,而这大运河流域虽说还未曾如太湖流域一般,但桑田再如此扩充下去,怕也必然会导致如斯结果。”

萧慎敬没说话。

蹲下身,指尖捻着片枯黄的桑叶,衣摆沾满泥浆,一行暗卫正在百步外的茶棚警戒,马蹄声惊飞了桑树枝头啃食嫩芽的灰雀。

景全八年的界石歪在田埂旁,上面"永业田"的刻痕正被桑树根须一点点撑裂。

日头正盛,一老者跪在桑田里。露水浸透的粗麻短褐紧贴着脊背,他伸出三根手指捏住叶背的白色霉斑这是今春第三回闹蚕病了。六岁的小女儿蹲在田埂上,正把泛着绿沫的沟渠水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