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还好吧?”
晏怀疏身形一颤,从过度悲伤的圈子里爬了出来,眼前更是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阿越,我错了。”
泣不成声,语不成调。
楚辞轻声说:“陛下,我不是阿越。”
晏怀疏的眼睛颤了一下,是啊,他不是阿越,他只是长得跟阿越很像的楚辞。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又是血又是泪的,只是想想他都觉得万分的狼狈。
他仰头看着是楚辞,希望能从中看到一丝自已所期待的。
但是没有。
楚辞一点都不像姬越。
他垂下脑袋,抬手擦去唇边的血,他不能再自暴自弃下去了。
他红着眼睛,踉跄地往外走。
楚辞就跟在他的身后。
王林站在门边,见到晏怀疏如今的情况,也跟着难受了起来,“陛下。”
晏怀疏充耳不闻,越过王林往前走。
王林快步跟了上去,他抓着楚辞的袖子,“陛下怎么样了?”
楚辞说:“不说话,就是哭。”
王林小声说:“以前裴兰芝是唯一一个对陛下好的人,所以陛下才会豁出去性命救她,谁知道……”
楚辞不想听这些话,“他是可怜,但是我觉得被他欺骗的阿越更可怜。”
晏怀疏一开始就是要他的命来着。
他从来就没有参与到这些勾心斗角里面,是晏怀疏拉他入局,然后又毫不留情地被当做炮灰角色。
没有人甘心被牺牲。
还是心爱之人为了另外一个人。
他心中有恨,也有怨。
这一切难道不是晏怀疏咎由自取吗!真要是怪罪起来,那也只能怪自已蠢,怪自已识人不清。
他从来就不欠晏怀疏什么,反倒是晏怀疏欠了他很多。
王林哑口无言,“可陛下也很可怜……”
楚辞打断王林的话,“他的可怜,跟阿越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替阿越觉得不值罢了!”
王林看向楚辞,“你怎么对陛下有很重的偏见啊。”
“听你说完了阿越的事情就有了。”楚辞语气淡淡,“走吧,陛下走远了。”
他加快了步子。
晏怀疏来到了坤德宫。
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他的心态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望着头顶的坤德二字,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原以为裴兰芝贤良淑德,故而封为贤妃,谁知贤妃不贤,更是心思深沉,歹毒至极!
晏怀疏大步走了进去,这会儿锦二带了一队人过来,低声道:“陛下,属下在花圃里挖出来一具女尸!”
“好,好得很!”晏怀疏近乎是咬牙切齿,宽袖一甩,大步跨进了坤德宫的门槛。
而床上的裴兰芝心急如焚,却始终不得苏醒。
直到晏怀疏走到了她的跟前。
“兰芝,你还不愿意醒吗?”晏怀疏嘲讽,“你做的一切,雁儿都已经交代了,你根本没有中毒,你只是为了诓孤去南疆,好让孤死在南疆吧。”
裴兰芝想解释,但是她一句话都说不来。
偏偏晏怀疏以为她是在装。
“既然你执意要装下去的话,那就别怪孤不体面了。”晏怀疏叫来人,将裴兰芝从床上拽了下来。
丢在了坤德宫的院子里。
裴兰芝吃痛,但半点声音都没办法发出来。
还有雁儿,她怎么能把她的事情全部说了!这不是要害死她吗!
晏怀疏看裴兰芝没有一点反应,不得不感慨这女人的确是能装,不然他也不会被欺骗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