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床头,偶尔开窗看到的也只是满院碧绿。
思妄像一只慵懒成性的猫,半眯着双眼,倚在后山上,眼角处岁月留下的褶皱微深,快三十岁的年纪,阅历却比人五六十的都还深。
他不怎么喜欢颜色靓丽的衣裳,可十七岁少年的房间里全是些深红金黄的精致长袖,他只能从中挑选出一件不那么显眼的灰白衣裳穿在身上,不得不说尺寸竟然意外的贴合。
思妄个子算是成年男子中的佼者,可一和那群家伙对比,生生被比的矮了半个头,也就弦翎的身高比他略低一些,也不用抬头仰视,一伸手就能摸着他那簇黑红的绒发。
思妄有些无聊,总觉得没事可做,手指无意识划过平坦的腹部,眼底迷茫又黯然。
什么都没有了。
孑然一身,干干净净,又肮脏污浊。
他是恨,也怨,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远处的婴儿哭声逐渐清晰,思妄不耐地抬眼看去,那中年妇女怀里抱着孩子,热汗淋漓的,满脸的无可奈何,手足无措,抱着孩子小声地哄着。
思妄皱眉,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养那种东西。
成天哭叫个不停,滋取着别人的血液生存,还如此脆弱扰人,为什么要养?
他觉得自己的父母很明智,先他一步离开了人世,少受他这种人的折磨,去往了极乐世界。
思妄不禁扯了扯嘴角,优游恬淡地倚在后山上,静静盯着那边,黑色的眼珠里毫无波澜。
那孩子一开始哭得声音嚎亮,随着妇女的靠近,却渐渐的安静下来。
妇女终于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纳闷,抬头四周看了下,看到几乎与灰山融为一体的男人,吓了一大跳。群儿"伞棱留究贰伞究留
那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边,视线对上后,又冷漠地移开了。
忍不住抱紧了怀中的孩子,奶妈有些紧张地询问:“请问您是”
“客人。”思妄言简意赅,他拍了拍肩上不小心染上的灰,发现那被奶妈抱在怀里的婴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正费力仰着脑袋,往他这里看。
胖乎乎的小手扒着包裹着自己的襁褓,头发很稀疏,眼睛却大的出奇,皮肤很白,像透着红的玉,一眨不眨地盯着思妄,眼角还有泪痕。
思妄被盯得不舒服,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小孩哼哼唧唧,双手双脚并用地往这边爬,吓得妇女连忙抱紧。
他对这种脆弱的生灵没什么好感,兴许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看到可爱美好的事物,第一想到的不是怜惜,而是在想该如何摧毁。
“咿咿呜”那声音软乎又不成调,思妄听到后不知为何,腹部隐隐作痛,他皱了皱眉,厌倦了疼痛,转身话也不说一句,往那座灰山深处走去。